第8章 鬼火、識字與鬆脂膏_退休滿級大佬的養崽日常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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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鬼火、識字與鬆脂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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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寫了字……那個老宮女……就不敢叫了?

字……原來……這麼可怕嗎?

蘇禾深潭般的目光落在明玉身上,帶著審視。小家夥顯然被剛才那一幕深深震撼了。那三個帶著血汙的字跡,如同最原始的圖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和神秘,深深烙印在了她幼小的靈魂裡。

恐懼,有時也是一種力量。一種讓人敬畏、讓人服從的力量。

蘇禾沒有回答。她收回目光,不再看癱軟的春杏,也不再看驚恐的明玉。她扶著冰冷的牆壁,極其艱難地、一步一步地挪回窩棚旁,重新靠坐回那塊冰冷的木板上。

身體的透支和靈魂的劇痛如同兩座大山,要將她徹底碾碎。她需要休息,需要恢複。但危機四伏,時間緊迫。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儀器,再次掃過大殿。最終,定格在昨夜用來熬煮椒艾湯、此刻罐底凝結著厚厚藥渣的破瓦罐上,以及……角落裡那幾塊刮取過鬆脂後剩下的、深褐色的鬆脂碎塊。

藥渣……鬆脂……

昨夜臨時調配的鬆脂凍瘡膏效果有限,且數量太少。明玉手上的凍瘡雖有緩解,但依舊紅腫。而自己手上這些深入骨髓的寒痹……

一個念頭瞬間成形。

她扶著冰冷的木板,極其緩慢地再次站起身。動作遲緩得如同百歲老人。她走到那個破瓦罐旁,蹲下身,用腫脹僵硬的手指,費力地刮取著罐底那層堅硬粘稠的藥渣。刮下小半捧黑褐色的粉末。

然後,她走到那堆鬆脂碎塊旁,撿起幾塊。又走到昨夜生火的餘燼旁,用枯枝小心地撥開灰燼,露出下麵尚有餘溫的暗紅色炭火。

她將鬆脂碎塊和藥渣粉末混合在一起,放在一塊相對平整的碎瓦片上。然後,將碎瓦片小心地架在了炭火邊緣溫度稍低的地方。

滋滋……

鬆脂碎塊在炭火的烘烤下迅速軟化、融化,變成粘稠的琥珀色液體。黑褐色的藥渣粉末被攪拌進去,在高溫下與鬆脂迅速融合。一股更加濃鬱、更加苦澀、帶著焦糊藥味的奇異氣息彌漫開來。

蘇禾用枯枝用力地攪拌著,讓鬆脂和藥渣粉末充分融合。粘稠的液體顏色由琥珀色變成一種深褐近黑、如同瀝青般的膏狀物,散發出強烈的藥氣和鬆香。

攪拌均勻後,她立刻用枯枝將這團滾燙粘稠的深褐色膏狀物挑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旁邊另一塊冰冷的碎瓦片上。

深褐色的膏體在冰冷的瓦片上迅速冷卻、凝固,變成一塊不起眼的、散發著怪異濃烈氣味的黑褐色“泥塊”。

比昨夜那塊更黑,更粘稠,藥味更衝鼻。

蘇禾拿起這塊還帶著餘溫的“強化版凍瘡膏”,轉身。她的目光平靜地落在蜷縮在稻草堆裡、正緊張地看著她這一係列動作的蕭明玉身上。

她走到明玉麵前,蹲下身——這個動作讓她幾乎眼前一黑。

她沒有說話。隻是伸出自己那隻塗抹了藥糊、依舊腫脹的手,用指尖從那塊黑褐色的“泥塊”上,小心翼翼地摳下了一小點膏體。

然後,在明玉驚恐、茫然、不知所措的目光注視下,蘇禾那沾著一點黑褐色膏體的指尖,輕輕地、極其緩慢地,點在了明玉一隻小手上,那處依舊紅腫的凍瘡上。

指尖微涼,帶著一股極其強烈的、混合著鬆香和濃烈苦澀藥味的觸感。

明玉的小手猛地瑟縮了一下!但預想中的劇痛並沒有立刻傳來。相反,那紅腫發癢的凍瘡處,接觸到那微涼的膏體後,先是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清涼,緊接著,一股清晰得多的、帶著微微刺痛的溫熱感,如同細小的暖流,緩緩滲透進去!

那感覺……比昨天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更熱?好像……更有力?

她的小身體僵住了,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手背上那一點微小的、黑褐色的膏體痕跡,又猛地抬頭看向近在咫尺的蘇禾。

蘇禾深潭般的眸子平靜地回望著她,眼神裡沒有任何威脅,隻有一片深沉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疲憊,以及一絲……不容置疑的指令。

她將手裡那塊小小的、黑褐色的“強化凍瘡膏”,輕輕放在了明玉另一隻沒有受傷的小手裡。

意思再明白不過:自己塗。這個,更好。

窩棚旁,跳躍的火光早已熄滅,隻剩下一小堆冰冷的灰燼。慘淡的晨光透過破洞,吝嗇地灑下幾縷,照亮地磚上那三個深褐近黑、帶著血汙的“人”、“口”、“手”,也照亮了蜷縮在稻草堆裡的兩個身影。

蕭明玉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塊黑褐色的、散發著濃烈藥味的“泥塊”,如同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她學著蘇禾的樣子,用凍得通紅的小手指,極其謹慎地摳下一點點膏體,然後笨拙地、一點一點地塗抹在自己兩隻小手上紅腫的凍瘡處。

那股清涼之後帶著溫熱刺痛的感覺再次傳來,比昨天更清晰,更深入。紅腫處的刺癢感似乎被這溫熱刺痛強行壓製了下去,帶來一種奇異的舒緩。她塗得很專注,很認真,仿佛在進行一項莊嚴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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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完自己的手,明玉的小手停了下來。她捧著那塊還剩下一大半的黑褐色“泥塊”,小小的腦袋低垂著,長長的睫毛在臟兮兮的小臉上投下陰影。她的目光,不受控製地瞟向柱子邊靠坐的蘇禾。

蘇禾依舊閉著眼,靠在冰冷的木板上,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呼吸微弱。隻有那微微蹙緊的眉頭,顯示著她依舊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她那雙擱在膝上的手,深紫色的腫脹在晨光下顯得更加猙獰可怕,裂口邊緣似乎因為之前的劇烈動作又滲出了點點暗紅的血絲。

那個女人……她的手……看起來好痛……

她給自己塗了這個新的、更厲害的黑膏……那她自己的手……是不是更需要塗?

這個念頭如同小小的藤蔓,悄悄纏繞上明玉的心。恐懼依舊存在,但昨夜一起拖拽油布的經曆,剛才目睹她“用字鎮鬼”的震撼,以及此刻手中這塊散發著藥味的黑膏……像一道道微弱卻真實的光線,艱難地穿透了恐懼的堅冰。

她……她幫自己塗藥……還教自己認字……雖然很可怕……

現在……她好像……很難受……

明玉的小心臟在胸腔裡砰砰直跳。她用力咽了口唾沫,仿佛下定了某種巨大的決心。她捧著那塊黑褐色的“泥塊”,極其緩慢地、像隻警惕的小蝸牛,一點一點地從溫暖的稻草堆裡挪了出來。

她不敢靠得太近,在距離蘇禾還有兩三步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她跪坐在冰冷的地磚上,伸長手臂,將那塊黑褐色的“泥塊”,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推到了蘇禾的腳邊。

然後,她像受驚的兔子般飛快地縮回手,把自己小小的身體重新埋進稻草堆裡,隻露出一雙緊張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蘇禾的反應。

蘇禾似乎被這細微的動靜驚動了。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一條縫隙。深潭般的目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先是落在腳邊那塊黑褐色的凍瘡膏上,隨即,平靜地抬起,落在了稻草堆裡那雙緊張注視著自己的大眼睛上。

四目相對。

蘇禾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一片深沉的平靜。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去拿那塊凍瘡膏。隻是極其緩慢地、仿佛那動作也耗費了巨大心力般,將自己的雙手,從攏著的袖子裡重新伸了出來。手腕和手指上那些紫紅色的猙獰凍瘡,腫脹裂開,暴露在清冷的晨光裡。

然後,她重新閉上了眼睛。靠在冰冷的木板上,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

窩棚旁,陷入一片奇異的寂靜。隻有角落裡春杏那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呼吸聲,以及門外寒風吹過縫隙的嗚咽。

蕭明玉呆呆地看著蘇禾伸出來的雙手,又看看自己腳邊那塊黑褐色的“泥塊”。那個女人……她把手伸出來了?

她……是讓自己……幫她塗?

巨大的茫然和一絲被賦予任務的緊張感瞬間取代了之前的猶豫。她看著蘇禾手上那些可怕的傷口,小手下意識地攥緊了。那傷口……看起來好痛……自己塗……會不會弄疼她?

她再次深吸一口氣,像下了更大的決心。她爬出稻草堆,重新捧起那塊凍瘡膏。這一次,她挪得更近了一些,在距離蘇禾的膝蓋隻有一步遠的地方跪坐下來。

她伸出自己那隻塗抹了藥膏、凍瘡消褪了一些的小手,用指尖在那塊黑褐色的“泥塊”上,極其小心地摳下了一點點膏體。

指尖微涼,帶著濃烈的藥味。

她屏住呼吸,另一隻小手緊張地懸在半空,不敢觸碰。她看著蘇禾手腕處那道最深、邊緣還滲著血絲的裂口,小臉上充滿了巨大的謹慎和小心翼翼。

終於,她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輕柔,將沾著藥膏的指尖,輕輕地、點在了那道猙獰的裂口邊緣。

蘇禾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震!緊閉的眼睫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明玉嚇得小手猛地一縮!驚恐地看著蘇禾!弄疼她了?!

然而,蘇禾隻是眉頭蹙得更緊了些,呼吸似乎急促了一瞬,隨即又歸於深沉的平靜。她沒有睜開眼,也沒有任何斥責。

明玉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一點點。她再次鼓起勇氣,用指尖沾了點藥膏,更加輕柔地、一點一點地,在那道裂口周圍塗抹開來。動作笨拙,卻異常專注和小心,仿佛在修複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

深褐色的藥膏覆蓋了暗紅的血絲,滲入腫脹的皮肉。那股強烈的、帶著刺痛的熱意,再次從傷口處升騰而起,對抗著深層的寒痹。

蘇禾依舊閉著眼,靠在冰冷的木板上。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緊抿的唇角,似乎因為那強烈的藥性刺激而繃緊了些。

但她的感知,如同無形的絲線,清晰地捕捉著膝邊那幼小心靈中,因為克服恐懼、笨拙施予而悄然點燃的、那一點微弱卻無比純粹的……關切。

那關切如此微小,卻帶著一種穿透靈魂劇痛和冰冷絕望的奇異力量。

在她那早已被漫長歲月磨礪得如同星核般冰冷堅硬的心湖深處,一絲極其微弱、幾乎無法察覺的暖意,如同深海中悄然浮起的螢火,微弱,卻真實地……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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