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紅軍在一旁看得直皺眉,轉身就往外走:“我去二叔屋裡找找,把他那件舊棉襖拿來給姑父換上!”
“好!”楚晚月點頭同意。
前些年家裡條件不好,一件棉襖要穿好幾年。
今年日子好過,楚晚月給全家人都做了新棉襖棉褲,舊的就都拆洗了重新加了新棉花,準備留著乾活時穿。
陸紅軍很快抱著一件深藍色的棉襖回來,這是陸建國以前穿的,布料厚實,袖口和領子還縫了層棉布加固。
“姑父,你先換上這個,擋風!”陸紅軍把棉襖遞給徐大山。
徐大山感激地接過,一摸就知道裡麵絮的是新棉花,厚實又暖和。
他脫下那件破舊的單衣,換上新棉襖,凍僵的身子終於漸漸有了知覺。
因著陸建設要趕下午的火車回部隊,午飯吃得早。
吃完飯,他回屋收拾行李,楚晚月跟著走了進來。
“建設,這個給你。”楚晚月遞過來一個布包。
陸建設接過來打開一看,臉“騰”地紅了,裡麵整整齊齊疊著十條新做的褲衩,布料柔軟,針腳細密。
“你二嫂特意給你做的,省著點穿。”楚晚月眼裡帶著笑說。
“嗯……好。”陸建設耳根發燙,趕緊把褲衩塞進背包最底下。
“還有這個。”楚晚月又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
陸建設接過來一看,好像是一把帶鞘的匕首,刀柄烏黑發亮,上麵刻著細密的紋路。
他翻來覆去看了看,發現刀炳上有個不起眼的小凸起,好奇地按了一下。
“刷!”寒光一閃,刀刃瞬間彈出,鋒利得仿佛能割裂空氣。
“娘?!”陸建設驚喜地抬頭。
楚晚月眼中閃過一絲好笑,低聲道:“這是龍鱗匕首,方便攜帶,削鐵如泥,你帶著防身。”
陸建設深吸一口氣,鄭重地點頭:“嗯!謝謝娘!”
“建設,收拾好了嗎?該出發了。”
陸建國粗獷的嗓音從院子裡傳來,夾雜著踩雪的咯吱聲。
這時院門又被推開,陸建業和陸建黨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兩人眉毛上都結著白霜。
“好了,娘,我走了。”陸建設拎起軍用挎包,突然喉頭一哽。
他彆過臉去,卻藏不住泛紅的眼圈。
楚晚月伸手拂去兒子肩頭並不存在的灰塵,掌心在那片橄欖綠上停留了片刻:“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她的聲音比往常輕柔,“不用掛著家裡,你也看到了,咱家生活不錯的。”
“嗯,謝謝娘。”陸建設突然挺直腰板,衝母親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院外傳來顧春花爽利的聲音:“姐,我們就跟他們一起回去了。”
她拉著楚晚月布滿老繭的手,“等到公社就讓建國騎車帶建設去縣裡,那輛永久二八杠快著呢,保準趕上火車。”
“麻煩妹子了。”楚晚月說著,目光卻追著正在往牛車上搬行李的陸建設。
“秀珍扶著你娘,彆送了,趕緊回屋吧。”顧春花坐上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