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哭得更厲害了。
臉通紅，頭上都是汗，一雙眼都有些腫了。
直到哭累了，被林煙拍著後背，一點一點安撫，才漸漸緩下來。
她從那股悲傷中抽離，緊緊拉著林煙的手：“媽媽，我夢到一個女生，她被人欺負了。”
“我去拉她，結果她說是我欺負她。”
“彆怕彆怕，幺幺不是寫日記做證據了嗎？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她直搖頭，眼淚往下滑：“不是的媽媽，不是的。”
“我不是為了自己哭的。”
她小小的身子貼著林煙，另一隻手握住宋榆的手指。
帶著鼻音：“我是為了那個女生哭的。”
“她好難過，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沒辦法救她。”
她不在乎自己被汙蔑霸淩，因為她知道，她會站起來，一點一點證明自己。
可是那個女生呢？那個夢中被稱作朋友的女生呢？
她遍體鱗傷，又汙蔑了她，精神會崩潰的吧？
明明是霸淩者的錯，為什麼要那個女生來承擔？
林煙從宋榆那接了手帕，給她擦著臉，仍舊溫聲細語：“那個女生是幺幺的好朋友嗎？”
林耀搖頭：“我不知道，我看不見她。”
“但是我感覺是的。”
小孩子的感覺。
林煙跟宋榆對視一眼，想法就在眼神交流中落地。
林煙認真道：“那幺幺覺得是夢，還是像你之前的警示一樣？”
“我不知道......”她終究還是年紀小了，沒辦法分辨出來。
帶著哭腔問：“媽媽，我要怎麼辦？”
看著孩子哭成這樣，心疼是真的心疼。
可是一個夢，說明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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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實在是太少了。
她隻能給出建議：“如果我是幺幺，我會努力讓自己更厲害，然後觀察現實跟夢的重疊之處。”
“重疊之處？”林耀沒有明白這個意思，“可是重疊了，她就已經受傷了。”
林煙溫柔撫摸她的後背：“不需要這個場景複刻，你回想，事情發生的地點、人物、聲音、服裝、氣味等等，都可以作為一個重疊之處。”
“發生重疊之處時，就仔細觀察，提前預防。”
“這樣是不是就能救她了？”
林耀運轉了一下這個邏輯，最後明白了。
如釋重負地點點頭：“我明白了媽媽！”
“那要不要喝點水再睡覺？”宋榆倒了兩杯溫水過來，給老婆孩子都來了一杯。
“好。”
林耀總算能睡著了。
夫妻二人對視著笑了一下：養孩子有時候真的需要很多心思。
不過看著她恬淡的睡顏，好多了。
宋榆摟著老婆肩膀，把人帶出房間。
有些憂慮：“老婆，我們會不會把幺幺養的太善良了？”
“被好朋友汙蔑了，都不替自己難過，也不生氣，還擔心對方。”
“是不是有點聖母了啊？”
林煙轉過身來，戳了戳他有彈性的胸肌，輕哼了一聲：“有一天我突然綁架你，你會怎麼想？”
宋榆理所當然：“你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困難。”
她挑了挑眉。
宋榆恍然大悟，拍了拍腦門：“是我的錯。”
不是聖母，是炙熱情感的投射，是信任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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