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認真看著她的眼睛：“你見到了？”
如果她說見到了，那麼今天她送給林耀的生日禮物裡，將多一個醫院檢查的套餐。
林耀的情緒一點一點冷靜下來：“我隻是問問而已。”
“我比較好奇。”她揚起一個純真無害的微笑。
從甜甜這裡學到的，要學會偽裝自己的目的。
“你能跟我講講，那個寄生蟲的嗎？”她好奇詢問，“就是會替換掉原本的人那種的。”
“有嗎？”
唐甜之前被關在家裡，也經常看一些這種影片。
倒是真能說出來一些。
“有。”她連帶著比劃，給林耀講解她擅長的領域。
通過長達四十多分鐘的問答解釋，林耀最終在腦子裡給頌明的圓球下了一個結論：是寄生的壞東西。
所以她才會覺得小明不對勁，跟他相處起來變得不舒服。
是因為那個圓球寄生了小明，變成了一個不是人的小明。
被林耀直接排斥的後果就是——
頌明的腦子裡傳來尖銳的刺痛。
像是好幾天沒有睡覺，一直耗費精力的劇痛。
他踉蹌著藏進一個清潔室，反鎖上門，倒地蜷縮著。
【警告！警告！係統被攻擊，正在剝離中——】
機械音跟002平時那欠揍的聲音完全不一樣，不停地重複著。
叫人膽寒。
直到他疼得快麻木時，002斷斷續續的聲音才響起：【宿、宿主，找林耀，她對我們有敵意。】
頌明是聰明的，他明白了002的話。
可是他現在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跟彆提打開這扇門，爬出去找到林耀，並讓她不要對002產生敵意。
這是局必死的棋。
002也沉默了下去，不知道是沒有能量了，還是計算過後發現了無解。
係統剝離比係統綁定要殘酷多了。
像是有人生生拔出了你的神經。
他的身體跟精神，都沒能撐著清醒地感受這場剝離。
在昏厥之前，他聽到002很輕地歎了口氣：【宿主，有緣再見。】
或許從一開始綁定宿主的時候，就已經暗示了這場結局。
隻是它始終沒有分析到，結局居然來的如此突兀又急促。
它可憐的宿主還不知道它的剝離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
——
林耀是下午才再次看到頌明的。
在她跟唐甜討論了很多關於寄生這件事以後。
她打算去找頌明。
結果她跟甜甜都做了一圈事兒，也沒看到他。
直到下午吃飯的時候，他才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裡走了出來。
身上有些濕，也是坐在角落裡安靜吃飯，一口一口，努力吞咽著，像是要用儘所有力氣活下去一樣。
林耀感覺哪裡不一樣了。
她走過去：“小明。”
頌明沒有抬頭，隻是自顧自吃著飯。
唐甜上前敲了敲他的桌麵：“跟你說話呢。”
他這才抬起頭來，黑沉的眸帶著陌生的警惕：“做什麼？”
像是一頭狼，朝著她們呲牙警告著不許前進一步。
“一起吃飯。”防止唐甜把她跟頌明一起打包送去精神病院，林耀並沒有說什麼寄生圓球的事情。
隻是拉著唐甜在他對麵吃飯。
邊吃邊觀察對方。
發現好像不一樣。
之前的小明，吃什麼都得笑眯眯盯著她，甚至還夾菜，能準確地知道她的喜好。
現在的小明，吃飯像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