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問了一個關鍵問題：“你爸媽呢？”
歡歡沉默住，半天才開口：“我家裡情況有些複雜。”
林耀拍了拍床：“先坐。”
“小靈，你坐她另一邊。”
安全的環境會讓脆弱的人稍微安心一些。
“我爸在我初中之前，都很好，後來染上了賭，就跟我媽分居了。”
“我媽前兩年去世了，我就轉到了我爸這邊，他不管我，在我發生這些事情之後，做的也是把我送到精神病院裡來。”
“你爸清楚你遭受的事情嗎？”
歡歡沉默後，道：“應該清楚吧，我看到過他在欺負我的那家人的棋牌室裡打麻將。”
“我現在根本比不上他的賭博，我甚至是個累贅。”
“因為曾經好過，所以現在他這樣，你才沒辦法割舍開，是嗎？”林耀詢問著。
歡歡點點頭。
“行，我明白了，我會想辦法的。”她想到了楊雨枝姐姐，那個曾經因為無法抗衡原生家庭而來到滬市的姐姐，現在已經有了拿捏一切的本事。
現在回想一下，媽媽教給她的東西，真的很有用。
她也學著媽媽的樣子，拍拍歡歡的後背：“既然解決不了這一切，也沒辦法，那就逃走好了。”
“至於其他的，暫時先不管。”
林耀的精神病院體驗卡很快就到期了，她被帶出來的當天，是望明月過來接的人。
望明月穿了身淺灰色的衛衣，高挑的身形被包裹著，站在門口引得來往的人回頭看。
還是戴著口罩跟帽子，見到林耀的時候，主動上前接過她的東西。
聲音有些低沉：“金導讓我接你進組。”
“晚上開始拍第一場戲，還有差不多五個小時，你要不要先去酒店洗個澡換身衣服？”
在精神病院待了這麼多天，多多少少應該會有些不舒服。
林耀擺擺手：“還早，我要先回一趟公司，麻煩你開到這裡。”
林耀把地址給了他，上車就給唐甜打電話：“甜甜，來我公司一趟，我晚上進組，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唐甜看了眼手表，回道：“行，我現在過去，關於小靈的事情，我把資料給你一起帶過去，一會兒商量一下。”
主要是看看有沒有超出道德底線，超出的話就要稍微調整一下了。
林耀又給家裡人報了平安，最後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電話結束，公司也到了。
她自己開門下了車，望明月沉默地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說什麼好。
本來想上車的時候，把帶的花送出去的，然後再溝通交流一下，恢複一下雙方的關係。
沒想到一上車她就這麼忙，沒有一點兒時間給他。
他眼巴巴看著，最後歎了口氣。
跟著下了車。
花先放著吧，反正晚上也要一起進組的，總能送出去的。
望明月走在她身邊，看著來往的人喊她林總，感覺心口麻麻的，再看她的背影，總覺得有什麼光環圍繞著。
上電梯的時候，他才開口：“你讀書還要開公司，會不會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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