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抬起頭,看向曹操,大聲說:“丞相!‘鍵盤營’的編製、訓練,都是按丞相您的命令來的,專門研究‘非常規打法’,所有的人、物資,都有丞相您批的文書可查!這是第一條!”
“第二條,精鐵的賬,末將已經讓人重新算過,還跟將作監原始的入庫記錄對過,發現有人改了原始單據,故意栽贓!真正吞軍資、中飽私囊的,是彆人!末將已經拿到些證據了!”
“第三條,”林凡頓了頓,從懷裡掏出諸葛亮給的那枚木牌,高高舉起來,“這木牌,是末將執行烏巢燒糧任務時,在亂兵裡從一個想刺殺我的袁紹細作身上搜出來的!因為它樣子怪,我才留著,想查它的來曆,哪來的‘通敵’一說!”
這番辯解,說得有條有理,底氣十足。尤其是把木牌推給死無對證的“袁紹細作”,巧妙地把諸葛亮的痕跡抹得乾乾淨淨。
那彈劾的禦史一下子卡殼了,可馬上又有彆的官員跳出來,死咬著“鍵盤營有威脅”和“賬目有問題”不放。朝堂上頓時吵成了一鍋粥。
曹操看著底下吵來吵去的人,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神色坦蕩的林凡,眼裡閃過一絲難察覺的複雜。他哪能不知道這是有人故意坑林凡?可林凡和“鍵盤營”冒得太快,他心裡也確實有點不踏實。功高震主,還有那些旁人眼裡的“奇技淫巧”,徐庶說的話,不是沒道理。
“夠了!”曹操猛地一拍龍案,殿裡一下子靜了。
“這事疑點太多,不能隻聽一麵之詞。”曹操沉聲道,“林凡,你說有證據,就呈上來。至於‘鍵盤營’……暫時交給中領軍管,林凡,你在府裡待著,等查清楚再說!”
暫時奪兵權,還得禁足!
雖然不是最壞的結果,可林凡心裡還是一涼——曹操終究是選擇先壓著他。
“末將……領旨。”林凡低下頭,把眼裡的冷意藏了起來。
回到被甲士“看著”的府邸,林凡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早燒起了火。對方下手太狠,差點把他逼到絕路。要不是他早有防備,靠“暗影”拿到了點反擊的籌碼,今天恐怕就栽了。
“影老。”林凡對著空無一人的書房輕喊了聲。
影老悄沒聲地冒了出來。
“情況怎麼樣?”
“回主上,查清楚了。坑主上的事,主謀是司空府西曹掾陳矯的管家陳福,他跟南方商人‘賈明’勾著,‘賈明’出錢,陳福利用職權改了將作監的原始單據,還買通了那個彈劾的禦史。被帶走的那幾個工匠,在將作監大牢裡挨了不少打,但……還沒鬆口。”
“陳矯自己知道嗎?”這是林凡最關心的。
“按‘暗影’查的,陳矯好像被蒙在鼓裡。但他管家不嚴,讓管家乾壞事,也脫不了乾係。”
林凡眼裡閃過一絲冷光。陳矯不知情最好,不然牽扯到曹操倚重的重臣,事兒就更亂了。
“咱們手裡的證據,夠扳倒陳福和那個禦史嗎?”
“夠。他們來往的密信、錢的流水,還有被改單據的原始底檔複印件,都拿到了。”
“好!”林凡深吸一口氣,“把證據分兩份。一份,匿名送給荀彧荀令君。另一份……送給滿寵滿伯寧!”
荀彧為人正派,知道真相肯定會秉公處理。滿寵管律法,出了名的嚴,還不怕權貴,讓他出手,陳福和那禦史絕對跑不了!
“那……‘賈明’怎麼處理?”
“接著盯,彆動他。”林凡冷靜地說,“他是勾著南方勢力的關鍵,放長線才能釣大魚。我要知道,他背後到底是誰!”
“老朽明白。”
影老走後,林凡走到窗邊,看著院子裡被秋風吹落的枯葉。這次,他不能再被動挨打了,必須反擊,而且要快、要狠!不光要洗清自己的冤屈,還得讓躲在暗處的人,付出代價!
他摸了摸懷裡冰涼的“暗影”令牌,又想起徐庶的警告,還有諸葛亮那深不見底的眼神。
南方的風,已經吹進許都了。而他的“鍵盤”,該敲響反擊的調子了。
就在他琢磨的時候,書房門被輕輕敲了敲。
“將軍,荀令君府上派人送了封密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