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_我在三國當鍵盤俠_线上阅读小说网 

反擊(1 / 1)

曹衝那句帶著孩童稚氣的問話,像一柄淬了毒的銀匕首,看似輕飄飄,卻精準地刺中了林凡最致命的軟肋——烏巢大火是曹操心中永遠的刺,而“鬼工坊”更是懸在所有異術之士頭頂的利劍。這話一出口,殿內原本鬆動的空氣瞬間凝固,連官員們的呼吸聲都變得微不可聞,無數道目光像針尖似的紮在林凡背上,有看戲的、有擔憂的,更多的是等著看他萬劫不複的。

曹操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鷹隼般的目光掃過林凡的臉,仿佛要穿透皮肉,看清他骨頭裡的心思。他手指敲擊龍椅扶手的節奏慢了下來,每一下都帶著無形的威壓:“衝兒所言,你可有話說?”

林凡後背的冷汗瞬間浸透了內襯,貼在皮膚上冰涼刺骨。但他知道,此刻哪怕露出半分慌亂,都會被當成心虛的鐵證。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微微起伏,臉上先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愕,隨即轉為委屈,最後定格在坦然——這一連串的表情變化自然流暢,連他自己都幾乎信了這份“無辜”。

“丞相明鑒!”林凡膝行半步,聲音帶著一絲被冤枉的激動,卻始終保持著清晰,“三公子年幼,許是聽人提及烏巢舊事,便將器物混為一談,末將不敢怪他。但這話若落在有心人耳中,便是誅心之論,末將萬死也擔不起!”

他先給曹衝留了台階,既不得罪這位受寵的公子,又暗指背後有人挑唆。緊接著,他抬手指向殿外,朗聲道:“烏巢之火器,用的是西域傳來的猛火油,混以硫磺硝石,遇火即爆,專司焚毀糧草,陰毒至極!那是敵軍用來斷我軍生路的凶器!”

“可末將在新野用的‘元戎弩’,是督造司按《墨子·備城門》中的連弩之法改良,箭杆用的是宛城硬木,弩機是精鐵鍛造,每一步工序都有記錄,旨在快速破敵,減少我軍傷亡!”他頓了頓,又指向自己腰間掛著的一個小巧陶罐,“至於‘煙霧罐’,裡麵不過是艾草、硫磺和草木灰,點燃後能生煙,隻為掩護士兵衝鋒、迷惑敵軍視線,尋常獵戶打獵都能用,與烏巢火器有何相乾?”

說到最後,他語氣轉為沉痛,甚至帶了幾分悲憤,額頭抵在冰涼的金磚上:“末將去年在烏巢,冒死潛入敵營,親手點燃糧草,為我軍破袁紹立下微功;今年在新野,日夜籌謀,用襲擾之法拖垮荊州軍,不敢有半分懈怠。如今卻因改良了兩件軍械,就被懷疑與‘鬼工坊’有關,這讓末將如何能服?若依此論,日後我軍將士用刀槍,是不是都要先查刀匠是不是與敵勾結?用弓箭,是不是都要先問箭羽是不是來自敵方?”

這番話,既條理清晰地撇清了關係,又將曹衝的指控引向了荒謬,更巧妙地搬出自己過往的功勞,暗戳戳地提醒曹操——你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殿內靜了片刻,不少官員悄悄點頭。荀彧撚著胡須,眉頭舒展了些許;連之前附和彈劾的幾個官員,也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林凡說的是實情,軍械形製相似本就常見,總不能因為這點就定死罪。曹衝站在曹操身邊,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似乎沒聽懂林凡話裡的深意,隻是撓了撓頭,乖巧地退到了曹操身後,再也沒說話。

曹操盯著林凡,久久沒有開口。大殿裡靜得能聽到燭火燃燒的“劈啪”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著他的決斷。林凡跪在地上,後背挺得筆直,目光坦然地迎向曹操的視線——他知道,此刻示弱隻會更糟,唯有硬撐,才能爭取一線生機。

終於,曹操緩緩開口,聲音平淡得聽不出喜怒:“林凡,你隨孤征戰有年,你的忠心,孤心裡有數。但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你立的功多,招人嫉恨也正常。此事,孤會讓大理寺徹查,定還你一個清白。”

“徹查”二字,像一塊石頭砸在林凡心上。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查案期間,他就是待罪之身,一舉一動都會被監視,稍有不慎就會落入陷阱。

沒等他鬆口氣,曹操話鋒一轉,語氣冷了幾分:“南征之事,孤另有安排。劉表病重,劉琮暗弱,荊州內部已經亂了,此時用兵反而容易讓劉備漁翁得利。孤意暫緩進攻,先穩住許都局勢。”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林凡身上:“林凡,你剛回都,先歇歇。督造司副主管的差事,暫且交給楊修來做。你……回府靜思己過,沒有孤的命令,不得出府半步。”

削去實權,禁足府中!

林凡的心沉了下去。這看似寬大的處理,實則是曹操對他的信任已經動搖——他不再是那個可以委以重任的將領,而成了需要“冷卻觀察”的棋子。

“末將……領旨謝恩。”林凡低下頭,掩去眼底的寒意。他清楚,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

回到府邸時,門口已經站了四名甲士,甲胄鮮亮,腰佩長刀,名義上是“護衛”,實則是監視。林凡走進府內,仆役們都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往日裡熱鬨的庭院,如今安靜得像座牢籠。

他徑直走進書房,關上房門,才對著空無一人的角落沉聲道:“影老。”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書架後閃出,正是影老。他躬身行禮,聲音壓得極低:“主上。”

“查得怎麼樣了?”林凡坐在書案後,手指敲擊著桌麵,“曹衝一個八歲孩童,絕無可能憑空將烏巢火器和新野軍械聯係起來,是誰教他說的那些話?他身邊最近有什麼異常?”

影老遞上一張折疊的紙條:“老朽已經查了三日。曹衝公子身邊有三個侍讀,兩個伴當,其中一個侍讀姓王,是卞夫人宮裡內侍的遠房侄子,近日頻繁出入卞夫人宮中,每次回來後,都會跟曹衝講些‘軍中舊事’,尤其是烏巢之戰的細節。”

卞夫人!

林凡瞳孔驟縮,手指猛地攥緊了紙條。曹丕、曹植、曹衝都是卞夫人所生,這位夫人看似深居簡出,不爭不搶,實則在曹操的妻妾中根基最深,一直暗中為自己的兒子鋪路。她讓曹衝出麵,是為了幫曹丕掃清障礙?還是因為自己之前對曹丕若即若離的態度,惹惱了她?

“吳質和司馬懿那邊呢?”林凡追問。他總覺得,卞夫人或許隻是表麵推手,背後還有更深的人在操控。

“吳質近日閉門不出,連曹丕公子的邀約都推了,但他府上的一個清客,曾三次深夜去司馬懿府上,每次都待一個時辰才走。”影老的聲音更沉了,“司馬懿依舊每日隨丞相處理政務,言行舉止滴水不漏,既不摻和彈劾之事,也不替主上說話,低調得像個局外人。”

司馬懿!

林凡靠在椅背上,閉上眼。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次針對自己的陰謀,吳質是明麵上的急先鋒,卞夫人是借曹衝發難的助力,而司馬懿,才是躲在幕後真正操盤的人!他用吳質吸引注意力,用卞夫人的手打壓自己,自己則置身事外,哪怕事後曹操追查,也找不到他的直接證據。

好一個隱忍深沉的司馬仲達!

林凡睜開眼,眼底滿是寒意。之前他以為靠著係統和一些小聰明就能在亂世立足,可麵對司馬懿這種能操控人心、布局深遠的對手,他那些手段簡直像孩童玩鬨。被動防守隻會任人宰割,他必須主動出擊,找到對方的死穴。

“那個吳質府上的清客,查過他的行蹤嗎?”林凡突然想起之前的線索,“還有之前跟蹤吳質仆役的人,有消息嗎?”

影老搖了搖頭:“那清客身份隱秘,隻知是司馬懿從河內帶來的,除此之外查不到任何信息。至於那個仆役……”他頓了頓,語氣凝重,“我們的人跟著他進了司馬懿在城外的一處莊園,之後就失去了蹤跡,莊園守衛森嚴,根本無法靠近。”

林凡沉默了。司馬懿做事太乾淨,連一絲線索都不肯留下。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書案,腦中飛速思索——現在他被禁足,無權無勢,能調動的隻有影老和少量舊部,想要直接扳倒司馬懿和吳質,難如登天。

除非……找到一個更大的突破口,一個能讓曹操不得不重視、不得不出手的突破口。

他突然想起之前從江東使者那裡拿到的“鸚鵡”玉牌,還有影老查到的“水雲間”貨棧——那貨棧表麵是經商,實則可能是江東在許都的情報據點。如果……能把這個據點和司馬懿、吳質聯係起來呢?

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計劃,在他腦中逐漸成型。

“影老,”林凡的聲音變得冰冷而堅定,“你想辦法聯係上‘水雲間’貨棧的人,就說……有‘鸚鵡’的消息要賣。另外,找機會把‘水雲間’與吳質清客往來的‘證據’,送到大理寺查案官員的手裡。”

影老一愣:“主上,這是……要引火燒身?”

“不是引火燒身,是驅虎吞狼。”林凡嘴角勾起一抹決絕的笑,“曹操最忌恨的就是內外勾結,尤其是與江東勾結。我要讓他相信,許都藏著一個與江東勾結的陰謀網絡,而這個網絡的核心,就是司馬懿和吳質!”

這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司馬懿和吳質會被曹操盯上,他就能趁機脫身,甚至反戈一擊;賭輸了,他會被當成挑撥離間的小人,徹底失去曹操的信任,萬劫不複。

但林凡沒有選擇。他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像一張無形的網。

“動手吧。”他輕聲說,“這一次,我要讓那些藏在暗處的人知道,我的‘鍵盤’,不僅能敲出戰術,還能敲出……喪鐘。”

影老躬身行禮,身影瞬間消失在黑暗中。書房裡隻剩下林凡一人,他拿起桌上的“鸚鵡”玉牌,指尖摩挲著上麵的紋路,眼神銳利如刀。

這場博弈,才剛剛進入最凶險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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