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北門外的燒烤店,烤爐裡的炭火正劈啪作響。
暑假裡這裡並沒有什麼生意,隻有零散的兩三個人坐在店內吃著燒烤。
李熵隱二人點完單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並招呼老板送來了兩件啤酒。
不多時小山一般的燒烤就堆滿了二人的麵前,看著得有平常人六七個人的量。
由於二人都是覺醒者加上訓練的體能消耗過大,吃的自然比一般成年人多得多。
李熵隱絲毫沒顧及形象的大快朵頤,周振海也樂得清閒,一邊擼著麵前的烤串,一邊時不時的喝兩口麵前的啤酒,吃的速度也並不比李熵隱慢幾分。
麵前小山一樣的烤串漸漸見了底,李熵隱擦了擦嘴邊殘留的油,灌了一大口啤酒,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酒嗝。
周振海吃飽了有一陣了,這會正叼著煙,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熵隱心裡好奇,為什麼周振海這麼一個通背拳傳人會在大學裡當一個保安,就主動開口問道“周哥,你說你有這麼一身本領,為啥跑到學校裡來當一個小保安啊?”
李熵隱的提問似是觸動到了周振海,兩人都沉默的坐著沒有動作,直到周振海手中的煙燃儘。
周振海又點了一根煙,緩緩開口道“十五年前我是我們悟性最好的弟子,會館的主人是我的師父,我從小便沒了爸媽,一直跟著師父長大。”
“我一直以來覺得我這輩子就是練好拳,接替師父成為新的館長,然後帶一個優秀的徒弟,等我老了把會館傳給他。”
“後來...”老周從拿起啤酒灌了一口又緩緩道“礦上來了個收山藥的姑娘,砍價比打拳還利索。”
“那會我才十八九歲,師父覺得我應該專心練功夫還不到談情說愛的年紀。”
“年輕人嘛,嘗到了愛情的甜頭,哪個不衝動嘛。”
周振海用煙頭在桌麵燙出個圓點:“師父說我要敢跟玲子走,這輩子彆想再碰通背拳。”
他忽然學起了他師父的口音,“小兔崽子,女人能替你擋槍子兒?”
“當時我想的都什麼年代了,哪有那麼多人舞槍弄棒的,第二天我就找到了師父,給他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就跟著玲子走了。”
“我那會也是小有名氣,也教了幾個小孩子拳,有一些積蓄,走的時候都留給了師父,以為就還了他的養育培養之恩。”
“年輕的時候總想到處去看看,我和玲子去了好多地方,沒錢了就停下來打打工,雖然沒混出個大名堂,但日子一直倒也說得過去。”
“就這樣過了四五年後玲子懷孕了,我們想的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我就和玲子厚著臉回了武館。”
“回去以後發現武館都倒閉兩三年了,我找到了師父,師父也沒怨我。說現在的哪有那麼多人能沉下心思來練武啊,會館關了就關了吧。”
“隻是我看的出師父眼裡的落寞,因為我知道他這輩子便乾了一件事,就是開了這個會館教人功夫。”
“那會玲子懷了孕,師父年紀也大了,我們決定就在師父跟前安家,我找了個工作,一邊照顧師父,一邊等著孩子的出生。”
“那會在裝修隊當小工,給一個姓馬的大老板裝修房子的時候,大老板覺得我乾活踏實,跟我聊了聊後知道我是個練家子後就邀請我去他的礦上保衛科負責礦上的安全秩序。”
“那會哪拿過那麼高的工資啊,而且上班的地方就在鎮邊上,也不遠,我也沒猶豫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