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再處理你。”麵具男隨手一揮將李熵隱轟飛出去,後背重重的撞在平台邊緣的金屬牆壁上。
李熵隱後背緊貼著布滿冷凝水的金屬牆壁緩緩下滑,指節因過度用力攥拳而泛著青白。接連高強度的瞬移讓他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劇痛,溫熱的液體順著下頜線蜿蜒而下,不知何時混著血水的汗水滴落在嘴角,鹹腥與鐵鏽味在舌尖炸開。
李熵隱本能的舔去唇邊的混合液體,摸了一下口袋裡最後一枚硬幣,集中精力感應著一路上所留下的錨點,這是他最後的底牌。
可是以他現在的狀態不知能不能連續發動置換逃出這裡。
麵具男沒有再理會強弩之末的李熵隱,轉身向培養倉看去。
隨著艙門的開啟,謝婉晴身體猛地前傾,一雙骨感卻蒼白的手撐住艙門邊緣,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後睜開了雙眼。
她睜眼的一瞬間,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隨後迅速擴散,眼白上布滿了血絲,最終化作一片混沌的灰白。
視覺獻祭!
“李熵隱?”她的聲音已經不複往日的溫柔,變得沙啞不堪。
謝婉晴精準的轉向李熵隱的方向,仿佛能看到一樣。
麵具男似是不滿被兩人的無視,一道精神衝擊有如實質一般飛向謝婉晴,卻在她身前半米時如同撞上一堵無形的牆,轟然潰散。
李熵隱愣住,下一秒林雨桐的冰錐已從側麵襲來!
謝婉晴沒有回頭,仿佛預知了冰錐的飛行軌跡一般,側身抬手,她的皮膚在與冰錐接觸的瞬間硬化,掌心與冰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後,冰錐在他掌心粉碎。
“觸覺,獻祭。”謝婉晴輕輕低語,絲絲鮮血滲出她的皮膚,整個人都被染紅。“我來對付他,他現在沒辦法分心控製下麵兩個人,你去想辦法把他們喚醒。”
謝婉晴的身體微微前傾,像是某種掠食者鎖定獵物。她的動作不再受限於視覺的束縛,反而因獻祭了視覺而獲得了更敏銳的空間感知。她“看”不見,卻能“感知”到空氣的流動、溫度的差異、精神力的波動。
麵具男終於從平台上躍下,狹小的平台不足以他們二人放開手腳,鱗片覆蓋的右臂暴漲,肌肉扭曲變形,指尖延伸出鋒利的爪刃。
謝婉晴也隨之跳下,此時的她速度奇快,沒給麵具男反應的時間就朝他攻去。
拳風撕裂空氣的尖嘯聲驟然響起,謝婉晴的右拳裹挾著音爆轟向麵具男胸口。然而,鱗片與拳頭相撞的瞬間,迸發的火花照亮了她蒼白的臉龐。麵具男紋絲不動,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就這點力道?”
謝婉晴沒有回應,身形一閃,再次出現在麵具男身後,五指如鉤抓向他的後頸。尖銳的指甲在鱗片上刮擦出刺耳的聲響,卻隻留下幾道淺淺的劃痕。她旋身踢出的鞭腿帶起破空聲,重重砸在麵具男的側腰,鱗片在衝擊下泛起漣漪,但依舊牢牢守護著麵具男的身體。
麵具男不耐煩地揮出利爪,謝婉晴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身避開,發絲被勁風削斷,飄散在空中。她不退反進,連續發動七次攻擊,拳頭、肘擊、膝頂如暴雨般落在麵具男身上,鱗片與肉體相撞的悶響此起彼伏,卻始終無法真正突破防禦。
鮮血順著謝婉晴的鼻腔和嘴角不斷溢出,失去觸覺的皮膚下,血管因超負荷運轉而凸起。她喘息著拉開距離,感受著空氣中麵具男的能量波動。
另一側,由於失去了麵具男的控製,林雨桐和周振海就憑著戰鬥本能在和李熵隱纏鬥。
剛才獲得了片刻喘息時間的李熵隱利用瞬移躲過了一次林雨桐的冰刺攻擊後,來到林雨桐的側後方,右手掌側緊繃如刀,劈在了林雨桐側後頸處。
林雨桐脖子上的銀色項圈也應聲而碎,眼中恢複了一絲清明後,軟軟的暈倒了過去。
李熵隱接住林雨桐倒下的身體,怕場中的戰鬥誤傷到了昏迷的林雨桐,將其放到一側的培養倉後,看向正欲向他攻來的周振海。
哪怕是憑著本能戰鬥的周振海,由於有武學的底子,也十分難纏,李熵隱學的這三瓜兩棗的功夫,短時間內想要破除麵具男的控製也是十分困難,隻有想想其他辦法了。
李熵隱邊節省體力跟周振海迂回,一邊想著對策,突然李熵隱眼睛一亮,朝著周振海背後的空地喊道“周思楊,你怎麼下來了!”
周振海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周振海何嘗不是也在對抗著這精神控製。
李熵隱抓住這得之不易的機會,瞬移來到周振海身後,一掌擊碎了項圈。
周振海瞳孔重新聚焦,眼神也恢複了清明。不一樣的是,他沒像林雨桐一樣暈倒過去,畢竟是曾經通背拳的傳人,意誌力比林雨桐也強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