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西區的“幸福裡”小區沐浴在秋日的夕陽下,顯得有些陳舊而寧靜。
斑駁的樓房外牆,鬱鬱蔥蔥卻缺乏打理的老樹,以及樓下三三兩兩坐著閒聊的老人,構成了一幅典型的市井生活圖景。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老小區,最近卻因為一樁怪事,成了附近街頭巷尾議論的焦點。
李熵隱站在小區門口,看著手裡“南天門”任務麵板上的描述:
幸福裡小區,近半月,每晚夜深人靜後,中心廣場會出現來源不明的路障、綠植、垃圾桶等雜物,嚴重乾擾居民清晨鍛煉及白天活動。
監控未發現人為痕跡,懷疑與未知低階覺醒者能力有關。
任務等級:c。
他收起終端,邁步走了進去。
按照流程,他先找到了物業辦公室,準備去打聽一下具體情況。
李熵隱是以蓉城大學校園生活報記者的身份來到的“幸福裡”小區物業。
接待他的是個愁眉苦臉的中年物業經理,一聽說又是來調查“那件事”的,立刻大倒苦水:“同誌啊,你是不知道,我們這都快成網紅小區了!每天淩晨,廣場上就跟開了雜貨鋪似的,亂七八糟!“
“監控?看了無數遍了,東西就是唰一下出現的,連個鬼影子都拍不到!清潔工抱怨,早起鍛煉的大爺大媽們罵娘,我們這物業費都快收不上來了!”
李熵隱耐心地聽著,問道:“這些雜物出現的時間有規律嗎?”
“有!太有了!”經理拍著大腿,“就發生在後半夜,具體幾點說不準,但肯定是在所有人都睡熟了以後。關鍵是....”
他壓低了聲音,帶著點神秘和無奈,“這些東西出現的位置,恰好就把廣場舞大媽們平時占的那塊最平整、最寬敞的地盤給堵得嚴嚴實實!你說邪門不邪門?”
離開了物業辦公室,李熵隱又在小區裡轉了轉,和幾個在樓下曬太陽的老人聊了聊。
老人們說法不一,有的說是鬨鬼,有的說是哪個調皮搗蛋的覺醒者惡作劇,但都一致對廣場舞大媽們頗有微詞,暗示這可能是報應。
傍晚時分,李熵隱特意留在小區,感受了一下廣場舞的“盛況”。
晚上七點半剛過,激昂的音樂準時響起,幾十位大媽迅速集結,占據了廣場的中心位置。
音樂聲音極大,節奏感極強的鼓點仿佛能穿透牆壁,連站在廣場邊緣的李熵隱都覺得有些聒噪,更不用說緊鄰廣場的那幾棟居民樓了。
他看到幾個窗戶“砰”地關上,也能想象到家裡有孩子要寫作業或者喜歡清靜的住戶的無奈。
怪異事件一般發生在後半夜,廣場舞結束後,李熵隱開始了枯燥的蹲守。
他選擇在廣場對麵一棟樓的樓道窗口,這裡視野好,又不易被發現。
秋夜漸涼,晚風吹過,帶著寒意。
他裹緊了外套,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下方空曠的廣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小區逐漸安靜下來,燈火依次熄滅,隻剩下路燈孤獨地亮著。
廣場舞大媽們早已散去,隻有那殘留的喧囂和初秋透骨的涼意。
淩晨三點左右,縱使李熵隱的體質已經異於常人,夜深後李熵隱還是去路邊的便利店買了些熱牛奶和關東煮來讓自己暖和一點。
買完東西回到廣場附近,李熵隱卻傻了眼。
離開了也就不到十分鐘,回來廣場上卻已經一片狼藉。
綠化區內的盆栽綠植、樓棟下的垃圾桶更誇張的還有物業擺設的幾百公斤重的路障堆滿了整個廣場。
仿佛他們就是一瞬間集體出現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