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營地,王嫂便帶著彩彩和楊班向營長王昆複命,詳細彙報了此行經過。王昆聽完,承諾當晚商議後答複楊班的加入請求。
晚餐後,王昆召集李清及幾位連長,讓彩彩主持選址彙報會。
彩彩先請王嫂介紹沿途村莊情況,又讓楊班詳述七洞溝、桫欏溝、洪謨溝、象鼻溝、胭脂溝的地勢,現在的土匪,旁邊的幸福村等情況。最後彩彩總結認為,七洞溝是部隊最為理想的駐地。楊班補充提出,部隊若從銅鼓寺遷往七洞溝,沿河道小路行進最為便捷。
彙報結束後,王昆安排王嫂和彩彩先行休息,同時讓警衛排安排楊班“住宿”,自己則與眾人繼續商議,最終決定次日上報團部,並令一連做好進一步勘察與剿匪準備。
第二天一早,王昆帶領王嫂、彩彩和楊班前往團部。抵達時,二營正在訓練。幾名戰士看到楊班,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楊班也熱情地與他們招手致意。王昆見狀詢問,楊班解釋道:“他們都是附近村子的,我常借住在他們家,還和其中兩人一起打過獵。”這番話讓王昆對他的身份徹底放心。
團領導聽取彙報後,認可了選址方案,要求王昆剿滅土匪、繼續勘察,並提交駐地分配與防務安排報告,待地形詳細探明後再做決議。返回一營後,王昆向楊班傳達了營部決定,正式歡迎他加入獨立團,並發放了軍裝,在問詢楊班本人意見後,安排其進入警衛排當戰士。
王嫂知道楊班加入獨立團後,心裡就一直在回想楊班這一路的表現,最後的結論是楊班是個難得的好人。
之後,在彩彩天天念叨她那楊叔叔的過程中,王嫂就一直覺得,是楊班幫助她們完成了任務,她應該對楊班表示一下感謝才對。
怎麼感謝才好呢,王嫂想不出眉目來。有一天,她在柴火灶裡烤了兩個地瓜,也就是當地人叫的紅苕。王嫂讓彩彩給楊班送一個地瓜過去,彩彩自然會說是王嫂送的。送一次地瓜,王嫂感覺還是不夠的,後麵王嫂又送了一次油炸雞蛋。
不料,彩彩無意間將此事說漏了嘴,被王昆得知。王昆知曉王嫂的丈夫是遊擊軍乾部,半年前在戰鬥中犧牲,部隊為照顧她才安排其到炊事班工作。
此後,王昆特意安排楊班與王嫂以獵戶夫婦的名義去執行了幾次偵察任務。在幾次合作中,二人感情逐漸升溫。但因楊班剛加入部隊不久,王嫂也還在守寡期,雙方都不願公開戀情。憑借出色的保密工作,這段戀情僅王昆、袁姨和彩彩三人知曉,直到汪秀蘭來到獨立團後才公之於眾。
一連接到攻占七洞溝的作戰命令後,連長張小東即刻安排副連長宋春福整頓隊伍、籌備物資,自己則迅速前往營部,向營長王昆和黨支部書記李清請示作戰細節。
王昆提出要求:“必須徹底剿滅土匪,一個不留,確保獨立團後續駐紮安全;詳細勘察地形,製定全團駐地分配方案;因不知土匪虛實,已讓炮排選派4名戰士攜帶一門火炮隨行,非關鍵節點不得隨意用炮,務必保障炮兵與裝備安全;彩彩和楊班擔任向導,務必保證二人安全。”
李清補充強調:“這是一營加入獨立團後的首戰,必須打出氣勢與實力。近期獨立團剛經曆損失,此戰更要重塑戰士們的信心。此外,行軍作戰期間,必須嚴格遵守紀律,絕不允許損害群眾利益,一定要彰顯我們為人民而戰的軍隊本色。”
張小東敬禮領命,剛出營部門口,便看見彩彩與背著步槍的楊班在門外等候。三人互致軍禮後,便一同向村外走去。此時王昆追了上來,叫住楊班,特意回家取來一支步槍,囑咐他替彩彩攜帶。
去一連連部的路上,楊班打量著彩彩,心中滿是疑惑:這個年幼的孩子真的會開槍?真的掌握了打獵技能?就連張小東詢問兩人不標準的軍禮是跟誰學的,他都因走神沒有聽見。
部隊回到連部後即刻出發,臨近中午時分,抵達了前兩天楊班曾帶王嫂、彩彩勘察地形的位置。張小東與副連長宋春福,以及三位排長伏在山梁上,聽楊班講解周邊地形,確認土匪巢穴所在的大石洞方位後,正準備下令部隊包圍,卻被楊班急忙製止。
“連長,先彆急,這裡的地形太複雜了,不能硬來,得想辦法。”
張小東皺眉回應:“地形我們都看到了,沒啥呀。那你說說,怎麼個複雜?”
楊班說:“這裡溝深林密,石洞很多,土匪一旦發現大部隊進攻,必會據險死守,或放棄洞穴逃逸,那樣我們就不好完成任務了。”
三個排長一聽這裡的地形這麼複雜,心裡都有點著急,都齊刷刷地看向連長。
連長摸了一會兒腦袋,思索了片刻,也想不出辦法來,就轉頭問楊班:“你有辦法嗎?”
楊班說:“我不懂打仗,我能有啥辦法呀!”
楊班無奈搖頭,眾人一時愁眉不展,陷入沉思。
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彩彩,全程聽見了他們的對話,這時候也思考起來。突然,靈光一閃,就想起了郭叔叔教過的圍獵兔子的方法。她快步走到楊班身邊,附耳低語。楊班身為經驗豐富的獵戶,立刻領會,興奮地一拍地麵:“這法子太妙了!我怎麼沒想到!”
張小東見狀,急切追問:“什麼辦法?彩彩,你直接說!”
彩彩解釋道:“郭叔叔教我們打獵時,先悄悄包圍兔子,等它們無處可逃,就容易抓捕了。”
張小東讚歎:“好計策!”稍作思考,便迅速製定出詳細作戰方案:
1.除一班和炮排原地待命外,全連按兩人一組,悄悄從四周迂回向中心搜索。如發現有大股土匪,則先隱蔽,派一人報信後等待支援,待集合人手後再動手。爭取在圍向匪巢的過程中,消滅掉分散的土匪。強調儘量不要開槍,避免過早開槍暴露行蹤!
2.鑒於部隊行軍途中未完全隱蔽,各小組須立即行動,防止消息泄露。
3.在部隊即將完成合圍時,彩彩和楊班扮成幸福村村民,沿河道小路前往土匪據點“討要說法”,從正麵迷惑敵人。
4.待部隊完成合圍後,各部遇敵即可開火,快速搶占大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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