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沒什麼推托,在六哥獲勝歸來的第二天早上,他就領著何慶東安排的那名戰士走了。
其實,那名戰士是偵察連的一名排長,他帶著二哥到桫欏溝駐地的時候,直接先到偵察連。偵察連的同誌們知道他和連長在執行任務,又見帶著一名穿著綾羅綢緞的人,就沒有任何問候,直接帶到營部。二營長見到客人後,也立即安排人去請團長過來。
團長見到二哥,肯定是一通寒暄。之後,二哥說明了來意,團長顯然感到很突然,想了一會兒才說:“傷員和物資你們隨便放,我們保證他們萬全。一起收拾‘光榮連’也沒問題,我們早晚也會收拾他們。隻是??”二哥心裡明鏡似的,馬上說:“為了感謝你們出手相助,我們讚助你們5萬發子彈、10萬斤大米,你看如何?”團長一拍大腿說:“好,就這麼定了!”
團長告訴二哥,他會派一個連的部隊監視“光榮連”,如果“光榮連”進攻連天山,那麼這一個連就會攻打上馬鎮“光榮連”的老巢;如果遇見“光榮連”有小股部隊,獨立團會直接消滅他們;到“光榮連”實力消耗到一定時候,就和連天山一起消滅“光榮連”。
二哥回到山寨跟大哥彙報與獨立團談判的事,大哥有點心疼。但二哥說,要是打敗了,我們什麼都沒有了,誰得到不一樣呢;要是打贏了,我們再搜羅一下,很快就又有了。經這麼一說,大哥就認可了。
既然事情談妥了,大哥就安排六哥把承諾的物資和傷員送到獨立團去。
六哥手下的土匪,都是近一兩年內新加入的人員,這些人一到二營的駐地就感到非常新奇。他們看到獨立團的士兵,精氣神都很足,臉上幾乎一直都掛著自信的微笑。他們問東問西、問這問那的,最後,有人問到了關鍵點上,“你們部隊是乾什麼的?”回答的士兵聲音很大:“乾什麼的?我告訴你吧,我們是窮人的隊伍,我們當兵就是為了讓窮人能吃上飯,讓窮人能穿上衣,讓窮人不受欺負!”“你們呢?你們是窮人嗎?”有的土匪囁囁地說:“我們也是窮人!”
六哥也聽到了士兵的問答,他也是窮人家庭出身,他是在要飯的途中,被一個好心人收留,這個好心人也是實在過不下去了,才帶他參加了土匪。是呀,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有那麼多的窮人,要是能讓窮人吃上飯、能穿上衣、能不受欺負,那是多美好的社會呀。
六哥受了教育,對這支部隊的官兵都非常尊敬。當然,六哥也注意到獨立團沒有大哥,官兵一致,沒有打罵士兵、體罰士兵的現象;長官沒有特權,沒有架子,一支部隊都看不出誰是長官;在飲食、物資分配等方麵,長官和士兵權利同等。他有時就想,要是能到這樣的部隊當兵,那該有多好。他猜想,他手下的人,估計一多半會有和他一樣的想法。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就有幾個和他關係很好的兄弟給他說:“六哥,我們不走了吧,這部隊多好呀,都是窮人出身,都是為了窮人,不想走了。”
六哥可以這麼想,但六哥不能這麼做。主要原因是:大哥還在,二哥、五哥還在,隻要他們在,他這個兄弟就不能背叛他們。
六哥送來的那些傷兵,在獨立團受到了很好的醫治,他們養好傷後,就沒有再想回去當土匪的了。從輕傷的那些人開始,傷愈後都全部留在了獨立團。
看到六哥運來的物資,獨立團也沒有食言,把一營一連派到上馬鎮和連天山中間地帶,監視著“光榮連”。
期間,五哥帶隊又去襲擊過一次“光榮連”,被嚴陣以待的“光榮連”打得灰頭土臉的,帶去的百十來人,隻有六十多人回到山寨。至此,連天山土匪的主動出擊告一段落。
時間又過了半個月,“光榮連”的傷兵大部分都已痊愈歸隊,鄧大猛就想報一箭之仇了。
是日,鄧大猛帶齊所有能參加戰鬥之人,向連天山方向開進,準備聚殲連天山土匪。
到達連天山後,“光榮連”還是使用上次的戰術,隻對著山寨進行炮轟。到傍晚前,“光榮連”的炮轟停止了。連天山上的各位大哥以為“光榮連”今天的攻擊就到此為止了,沒曾想,災難由此開始。
在正北方向的防守隊伍見炮擊停止後,就陸陸續續地走出工事,搶救受傷人員。突然,人群中再次落下幾發炮彈,幾十人被炸得人仰馬翻;炮聲中,就有好幾個獵人,在遠處對著工事中的土匪開槍;炮聲剛停,就有數十名端著衝鋒槍的士兵,一邊開槍,一邊衝進了隻有傷兵的工事。
正在總寨子附近安排搶救傷員的大哥、二哥,突然聽到正北方向響起的數十挺機關槍的密集槍聲,知道大勢已去,立即命令所有的土匪全部撤往獨立團防區。
“光榮連”攻上山後,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很快就掃平了山寨。在打掃戰場時,發現山寨裡麵幾乎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彈藥庫、糧食庫全部空倉,就連幾位哥的家裡都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鄧大猛非常奇怪,隻能以土匪早就安排好了撤退事宜來安慰自己。
此時,鄧大猛不知道的是,他一個班的炮兵、半個排的重機槍部隊都沒有了。原來,監視“光榮連”的一營一連,在發現“光榮連”開始進攻連天山土匪後,立即到上馬鎮端了“光榮連”的老巢,帶走了大量的彈藥、物資和幾個重傷員。
而在連天山腳下,王昆帶著二連和三連,分彆尾隨著“光榮連”的三個排,等“光榮連”各個排的衝鋒槍班、普通班衝上連天山後,他們立即就繳了炮兵和重機槍的械。
在安排人員將俘虜和物資送往七洞溝之後,王昆又帶領二連、三連向上馬鎮方向急進,在離上馬鎮不遠處的魚塘灣與一連會合,並在此處一條“光榮連”回營必經的峽穀中設下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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