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多給你弄幾部大功率電台”
兩人說是胡扯,也不是,反正就是說一說,大家也都不在意。
但此時,坐在旁邊的楊班心裡卻是有點著急。他隻是知道昆侖鏢局,也聽說過和王昆的關係,但從來沒有聯係過。這怎麼辦?
又過了一天,黃中成就要江班出發。說民生公司的大船都是有船期的,雖然留有餘量,但現在多出來一段航程要到宜昌,一去一來要耽誤一周時間,所以得儘快出發,不能誤了人家公司的船期。
是呀,這麼大的船肯定是有船期的。黃中成說的是實話,沒有彆有意思,那就趕緊走吧。
幾天後,船到了宜昌。楊班租了一個倉庫,找了一幫搬運工卸了船。之後,他給了黃中成5000大洋的貨款,這是黃中成和江班說好的,黃中成幾乎隻收了藥品的成本費。
黃中成離開之前說,他3個月過後還會來上海,到時候會帶點好東西過來。他給江班寫了一串數字,又給了一本書,讓回部隊後交給報務員,並說到時候電台聯係。
黃中成走了,楊班這時候犯難了,這可怎麼辦呢?怎麼能聯係上昆侖鏢局呢?這些貨品在這裡不安全,時間長了夜長夢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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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大於班出了個主意,說:“楊班,要不,我們就守在江麵上,他們鏢局總會有船從江上過!”
這倒是個思路,但不把握,這不是在四川境內。在川東那邊,鏢局的業務量大,不說每天能看到他們,至少兩三天,在長江上肯定能看到。但這是在湖北,說不定三個月沒有這邊的業務呢,那還能等三個月不成?
不行,不能靠等,3個人又商量了一下,決定讓大於班回萬縣去找去。本來江班是最佳人選,但江班有川軍身份,留在這裡可以起到一定的掩護作用,所以,他不能走。
大於班搭乘到萬縣的船走了,楊班和江班在碼頭上乾巴巴地等著,說如坐針氈、度日如年,一點不為過!
再說,大於班乘船剛出湖北省,就在巴東縣遇到了昆侖鏢局的隊伍。鏢局的人不認識王昆,也不認識彩彩,但一聽說是汪秀蘭的貨,二話不說,立馬就啟程來到宜昌。
楊班和江班怎麼也沒想到,不到兩天時間,大於班就領著鏢局的人來了。他們趕緊聯係早已約好要租的船家,租了5艘稍大一點的船,並出高價組織搬運工連夜裝船,天一亮就出發,趕往忠縣。
船隊行駛到秭歸縣時,有巡邏船讓靠岸檢查,鏢局的安保人員指了指鏢局那麵大旗,就不再理會巡查人員了。楊班還很擔心,怕巡查人員開槍攔截;沒想到,巡查人員叫了幾聲,見沒人理他們後,也不管了。或許是他們經常見到這麵大旗,知道這樣的鏢局背後的實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乾脆睜隻眼閉隻眼算了。
船隊出了湖北,楊班他們就放心了。因為他們知道,這邊要麼是軍閥劉湘的地盤,要麼就是軍閥劉存厚、楊森的地盤,不管是誰的地盤,都不會有人再來找鏢局的麻煩了。
由於是沿長江逆流而上,很多地方都需要船工或雇傭專門的工人拉纖,船隊緩慢上行,7天後,船隊才到達忠縣汝溪鎮。
在汝溪鎮望眼欲穿的周廣金,看到那麼多的藥品,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一會兒抱著這箱子貼貼臉,一會兒又抱著另一個箱子親一親。最後,他嚴肅地告訴江班,缺了一些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手術器械,下一次有機會的話,千萬彆忘了。
回到駐地,對於藥品如何分配這事,內部起了點小分歧。王昆要求,將藥品上交一半給第一支隊;但周生金不乾,他的理由是,第一大隊作戰任務多,傷員多。王昆說服不了周生金,周生金也說服不了王昆;王昆沒有強行命令,是因為王昆心裡也比較認同周生金的說法。但那是一個藥品奇缺的年代,任何單位都必須顧全大局,不能隻想著自己,該上交就必須上交,作為主官的王昆想不上交也不可能。
周生金回到醫療隊後,兩名護士見他很生氣的樣子,就問怎麼回事,周生金就說出了藥品分配分歧的事。孫碧君一聽藥品要上交一半,再看看那麼多的傷員,倔脾氣就上來了。她二話不說,直接就跑到大隊部去要見王昆。鄧大猛此時正好在門口,他看到孫碧君生氣的樣子,猜想到是怎麼回事,就不想讓孫碧君去和王昆吵鬨。
孫碧君問鄧大猛能不能解決,不能解決就讓開。
鄧大猛問孫碧君:“你要是當大隊長,你能解決嗎?”
一句話,把孫碧君問住了,心裡卻想的是:“‘嬉皮笑臉的那個人’怎麼問出了這個問題?”“這人什麼意思?”
孫碧君盯著鄧大猛,不轉眼地直直看著,想把鄧大猛看透,真想看出“是什麼意思”來似的。看了幾秒鐘,她發現鄧大猛也在看她後,就感覺害羞了,心也狂跳起來。但她不服輸,她又愣了一下才說:“豬腦筋,就不能讓他們把傷員送到我們醫療隊來呀,我們這裡有醫生,有護士。他們那些部隊哪有我們這條件呀!”說完,轉身就跑回去了。
孫碧君害羞那會兒,鄧大猛正死死地盯著她看。也許,正是一個姑娘害羞的窘態最能撩動一個男人的心。不知怎麼的,鄧大猛突然就覺得這姑娘好漂亮,好迷人呀。那粉紅的臉蛋,那害羞的模樣,一下子就進入了鄧大猛的腦海之中。
望著孫碧君走遠的背影,鄧大猛愣了一會兒神。突然,他給了自己一巴掌,他覺得自己是一個革命戰士,自己不應該想這些,天天想這些,那還乾什麼革命。但想與不想這事,他說了不算。事實上,他一有時間,腦袋中就總是浮現出那粉紅的臉蛋,那害羞的模樣。
孫碧君回到醫療隊後,心還一直狂跳不停。“嬉皮笑臉的那個人”盯著她看的神情,就浮現在眼前,無論如何也抹不去。那個壞蛋,居然盯著她看都不轉眼,都羞死人了!她捂著緋紅的臉,不知如何是好。最終,在心裡把鄧大猛罵了幾千次後,還是勇敢地站起身來,紅著臉去給傷員們換藥。
當然,孫碧君說的話也有道理。最後,王昆決定向第一支隊上交三分之一的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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