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追了一個下午,那個德國師傅最終因為流血過多後體力不支,不得不找了一個稍好的位置,準備埋伏彩彩。
當彩彩追過來時,沒有發現德國師傅的位置,就一邊觀察一邊向前追去。突然,彩彩感覺自己的大腿被什麼東西使勁推了一下,同時聽見了後麵的一聲槍響。彩彩意識到自己中槍了,於是她就地一滾,抬手也開了一槍,但沒有打中。德國師傅又開了一槍,也沒再打中彩彩。彩彩知道自己那一槍沒打準,一定是自己體力透支嚴重,控製不好槍的姿態所致。
於是彩彩就繞著曲線,連蹦帶跳帶翻滾地又向前行進了100米那樣的距離。其間,德國師傅又開了兩槍,估計是眼睛已經模糊了,僅憑意識在胡亂開槍。倒是彩彩氣定神閒地趴到地上,瞄準了德國師傅的腦袋開了一槍,為後來才知道已經英勇犧牲的李大順報了仇。
看到敵人腦袋上噴出的血霧,彩彩一下子就癱到了地上。
她感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周邊的山和天空都在眼前開始慢慢轉了起來。她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睛時,天、地都不轉了。她隨手拽了幾片樹葉塞到嘴裡咀嚼,那苦澀的味道讓她大腦立即清醒起來,她立即意識到,她負傷了,她必須要包紮一下,否則,任由血流不止,她自己就完蛋了。
她拚著身上最後的力氣,強行坐了起來。然後打開綁腿,用綁腿布紮緊了大腿。之後,又無力地躺到了地上。
又過了一會兒,就見梅班跑了過來。梅班看見她負傷了,就站在她的身邊開始尋找敵人,很快就發現了已經躺倒的一個敵人。此時,彩彩拉了拉梅班的褲腿,梅班看她想說話,就跪到地上。梅班用狙擊槍瞄準那個敵人的同時,把耳朵貼到了彩彩的嘴邊,聽清了彩彩說的“那人死了,沒事兒了”之後,就坐在她的身邊。
彩彩看向那個德國師傅,意思很明顯。梅班就跑到那個德國師傅的屍體前,動了一下他的腦袋,看清楚是個外國人,然後又把那屍體翻過來,開始搜身。
這時候,小馬班,宋班,小郭班,楊班、郭振興都陸續追過來了。
建建看到彩彩負傷了,眼淚唰唰地就流了下來。她一把抓住彩彩的手,不由自主地喊了起來:“姐,你沒事兒吧!”“沒傷著要害吧!”“你快起來,我不要你負傷,你還要帶我們打反動派呢!”
郭振興噙著眼淚,過來拉開了建建。他和梅班一起,慢慢地扶著彩彩站了起來。他用手輕輕地按了按彩彩傷口四周,根據彩彩的反應判斷,應該沒有傷到骨頭。真是萬幸呀!
這時候,梅班過來蹲下身子背著彩彩就走,彩彩還有點不好意思,但建建在旁邊一直拉著她的手,還一邊不停地和她說著話。
一行人慢慢往回走,但山道崎嶇,行走也比較困難。為了安全起見,梅班背了一會兒後,就換人背著彩彩往前走。走了一會兒後,彩彩就昏迷過去了。在昏迷中,彩彩嘴裡還時不時地在喊“渴,水!”但大家都是追擊敵人來的,身上除了槍支彈藥,什麼都沒帶,哪還有什麼水呀!
直到當走到江班負傷位置時,大家見到了前來支援的偵察大隊的同誌們,彩彩才喝上了水。這時候,建建告訴彩彩,江班早已經被大家抬回去了。彩彩好像聽到了似的,嘴裡發出了嗯嗯的聲音。
直到後半夜時,大家才回到營地,並立即把彩彩送到了醫院。
聽說彩彩回來了,在支隊部等著的李憲民、鄧大猛、李清都趕過來看望。一看傷勢不重,沒有傷到要害,大家就都放心了。
這一仗,共消滅了包括德國師傅在內的32名國民黨特遣隊員,遊擊軍也犧牲了李大順、三期的一名小隊員等12名同誌,還有15人受傷。此戰雖然受了點損失,但一舉粉碎了國民黨想斬首遊擊軍領導人和消滅突擊大隊的幻想,也算是沒有吃虧。
彩彩養傷期間,前來看望的領導、戰士絡繹不絕。天天忙得飯都吃不上的汪秀蘭,遇到一個前來審批領取夏裝的護士。護士問汪秀蘭去沒去看那個受傷的狙擊女英雄,汪秀蘭一聽這話,緊張得話都有點說不出來了。她一把死死地抓住護士的手,問道:“哪個女英雄?不是彩彩吧!”她這一動作,把護士嚇得不行了。護士說:“就是彩彩呀,你不知道?”汪秀蘭放下護士的手,轉身就往門口跑去。剛沒跑兩步,就眼冒金星、天旋地轉起來。護士看見她滿臉淚水,人還搖搖晃晃、站立不穩這個狀態後,馬上就過來扶住她,問她怎麼樣?要不要緊?汪秀蘭這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的,但心裡還是清醒的。她說:“沒事兒,緩緩就好了!”護士扶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她一邊喝水,一邊抹眼淚;心裡那個難受呀,差點就哭出聲來了。等她喝完水後,她這才慢慢恢複了正常。
護士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就一直在旁邊勸說她,讓她注意身體,說彩彩隻是大腿被子彈打穿了,沒傷著骨頭,沒有什麼大礙。她聽到這些,心裡稍感安慰。當她感到身體有點力氣後,就讓護士陪著她到醫院看望彩彩。
母女倆一見麵,自然是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護士這才知道,汪秀蘭是彩彩的媽媽,難怪她說起彩彩負傷這事的時候,汪秀蘭那麼失態。
失態對汪秀蘭來說算不得什麼,她現在既深感內疚,又萬分的心疼。彩彩不停地勸慰她,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恢複平靜。但說著話說著話,不知道啥時候,她又會不停地抹眼淚。
經過一段時間的醫治,彩彩、江班的傷勢漸漸痊愈了。有一天,江班問彩彩,她打死的那個狙擊手是什麼人?怎麼那麼厲害?彩彩說不知道。江班就猜測說,一定是德國人,於是,他就想弄清楚究竟是不是德國人,甚至是不是他就讀的那個學校的人?。
當郭振興來看望他們的時候,他就向郭振興提出了這個問題。郭振興對這事不太感興趣,他認為,那是敵人,並且人都死了,再去追尋沒有意義。但江班不認同,他認為,如果是德國那邊狙擊學校派來的,那就有可能還會派來第二批、第三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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