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五天晚上,哨兵看見一個村民打著火把朝哨位走來時,發現在村外小土坡的雜草中,有兩個一閃而過的反光點,他立即意識到有人在監視哨位,周邊有敵人。
哨兵想叫住村民,讓村民立即回村報告。卻不曾想,在小土坡雜草中隱藏的兩人,主動站起身來,一邊喊“同誌,自己人!”一邊背著狙擊步槍,朝哨兵走來。
哨兵似乎沒有聽見那兩人的喊話,隻是熟練地拉動槍栓,飛快地把槍瞄準了兩人。兩人放緩了腳步,又喊了一遍“同誌,彆緊張,自己人!”
哨兵這下聽清了,同時也聽清來人是四川口音。他緩了緩神,再抬頭看了看來人的紅軍軍裝,隨即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隊的?”哨兵嘴裡在問話,但兩手依舊平端著步槍,一點沒有放鬆警惕。
來人問:“你們的領導是不是彩彩,她也是我們的頭!”
聽見對方的這句問話,哨兵這才放下手裡的槍。回答說“是!”
聽見哨兵的這句回答,二人跑過來就把哨兵抱住了,嘴裡不停地嚷嚷著:“可算找到你們了!可算找到你們了!”
哨兵問他倆是誰,來人中有一個人回複說:“你應該不認識我們,但你認識這槍吧!”說著,就把槍拿給哨兵看。哨兵當然認識這槍了,這不就是那群娃娃兵手裡奇形怪狀的步槍嗎?
哨兵這下肯定來人是自己人了。於是,他叫來村民,讓村民替他站一下崗。村民本來出村有事兒,但一看這樣,就隻好同意並讓哨兵快點。
哨兵對隱藏在小土坡另一側的暗哨敬禮後,就拿著村民的火把,領著那兩人來到了彩彩住宿的那戶人家。
彩彩看到有人從遠處走來,就提前走出房間,站在房前觀望。當來人走到近處,一看是大馬班和李班時,彩彩喊了一聲“大馬班!”一下子就跑過去抱住了走在前麵的大馬班。
大馬班見到彩彩也非常激動,但被美女領導抱著,他就顯得非常難受了。好在不到3秒鐘,彩彩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了!她鬆開大馬班,走到後麵和李班禮節性地抱了一下後,就一手拉著一個,來到了那戶人家的院壩裡。
這時候,院壩裡已經跑來了二馬班、小馬班、小餘班等十幾個人。看見大馬班,二馬班、小馬班帶著哭腔的聲音喊了一聲“大哥”,就跑過去抱住了大馬班。另一邊,梅班、杜班則抱住了李班,又是噓寒,又是問暖的。
東娃在旁邊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於是立即就跑進了灶房。他招呼兩名戰士跟他一起燒火,給大馬班和李班準備晚飯和洗澡的熱水。
被擠到旁邊的彩彩看到東娃的動作,非常欣賞地點了點頭。她招呼其他戰士從房間內拿出了幾個長條凳子,大家就讓大馬班和李班坐到凳子上介紹最近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這時候,有人後知後覺地建議到,先給他們二人弄點飯吃,他們這些天一定是餓壞了。
彩彩擺了擺手說:“早有人去準備了,一會兒就好!”
沒人提這事兒還好,大馬班、李班一直處於激動之中,沒覺得肚子餓。現在有人一提,二人就感覺受不了啦!
看見二人拿手捂住肚子,彩彩就知道是啥意思了。
好在,東娃很會做飯。就在這節骨眼上,他和一名戰士端來了兩碗吃的。彩彩一看是荷包蛋,就感覺東娃做事很用心。因為這時候,彩彩也才意識到,隻有做荷包蛋才是最快的。當彩彩的思緒還停留在誇獎東娃的意識中的時候,就見到二人風卷殘雲一般,快吃光碗裡所有的東西了。
一看二人這樣,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梅班,他一邊喊著:“彆著急,彆燙著!”一邊就想去搶大馬班手裡的碗。碗是搶到了,但碗裡的東西已經被大馬班搶光了。梅班、彩彩和大家都心疼地看大馬班、李班,心想著不知道他們的嗓子被燙出了多少個水泡的時候,東娃在旁邊說:“放心吧,燙不著,我在碗裡放的是涼水,應該沒事兒!”梅班慈愛地拍了一下東娃的肩膀說:“還是你想得周到!他們兩個得謝謝你!”
聽見誇獎,東娃不好意思地跑進了灶房,繼續給二人做飯。
大馬班和李班吃了點東西後,有了點力氣,就開始給大家介紹他們最近的遭遇。
就在馬匪攻打高台縣城那天早上,紅5軍占據著城池地利,在城牆周邊與馬匪硬扛。馬匪雖然人數眾多,但找不到攻擊渠道,一時被城牆上的紅軍打得人仰馬翻。
大馬班、李班,還有很多狙擊隊員,此時都在充分地利用著他們精湛的射擊技術和居高臨下優勢,在城牆上很開心地玩著點名遊戲。
沒過多少時間,在北門附近的大馬班,就發現北門被人打開,一隊一隊的馬匪飛速地衝進城來,城內的紅軍戰士們隨即以街壘、房屋為掩體,與馬匪展開了逐房逐屋爭奪。
在與馬匪的巷戰過程中,紅軍在城牆上的機槍試圖封堵住城門,狙擊隊員們則不停地射殺著與紅軍廝殺在一起的馬匪。最終,由於馬匪人多勢眾,力量對比懸殊,紅軍在北門附近據守的街道房屋逐漸丟失殆儘。
馬匪憑借他們的兵力優勢,一邊與紅軍爭奪城門附近的街道房屋,一邊集中兵力進攻北門城樓和城牆上的紅軍。
就在北門附近的街道房屋全部被馬匪占據,紅軍最後拒守的城樓和幾段城牆即將被馬匪攻占時,幾十名狙擊手被城牆上的紅軍指揮官們逼著跳下城牆,騎上馬匪被打死後正四處奔逃的戰馬,並在城牆上紅軍機槍的掩護下衝出了城門。
當時,大馬班不願跳下城牆,但被團長一把就推了下去,他隻聽到團長在喊:“快跳!殺光馬匪!”待跳下不是太高的城牆時,他發現城牆下邊隻有戰友的遺體和幾匹正在這裡遊蕩的戰馬,沒有馬匪。當他抓住一匹戰馬正要上馬時,就聽見城牆上一聲爆炸,在土石橫飛中看見渾身是血的團長和幾個戰友從城牆上摔了下來。他抱起團長,發現團長已經犧牲,其他戰友也沒有了生命體征。再看向城牆時,發現這段城牆已完全被馬匪占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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