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營長讓副官拿出10個大洋給他,他在手上掂量了幾下說,“隻要你提供的情況有用,這10塊大洋就是你的!”
那個老者環顧了一下四周,跟四周的居民們不停地鞠躬,嘴裡還不停地說道“對不起了,對不起了,我急需要錢!我急需要錢!”
那個營長不耐煩了,大喊道:“你個死老頭子,趕緊說!再磨磨唧唧的,老子一槍斃了你!”
老者這才跟那個營長說:“長官,是紅軍,是紅軍呀!”
“什麼紅軍,找死呀!紅匪!”
“嗯嗯,是,長官!”
“我家孫子病了,我剛才到縣城來請郎中,來早了,就在城門外等著,等早上開城門後,趕緊找郎中。剛才我聽見爆炸聲,就看見幾個戴五角星帽子的人正向外跑!”
那個營長有點不信,就大罵道:“你個老不死的,胡說八道什麼!那麼黑的天,怎麼看得見五角星!”
“長官,我說的是真的,是真的!就是那個爆炸的火光,五角星反光,我看到的!”
那個營長一把抓住老者的衣服領子,惡狠狠地問道“他們究竟有幾個人?說!”
那個老者嚇得哆哆嗦嗦地說:“我就,我就看見兩個,兩個人!”
那個營長有點信了,兩個手榴彈爆炸,最後是兩個人扔手榴彈,完全能對上。但他狡黠地盯著老者看了幾眼,沒看出問題後,才放開了手。當他正要轉身對圍觀的人群說話時,老者趕緊說:“長官,能給我大洋了吧,我孫子等著救命呢!”
那個營長又回頭狠狠地盯著老者,嚇得老者把腰彎得更低了,把頭低到了不能再低的程度。
那個營長環顧了一下四周,又掂了掂手裡的大洋後,留下了兩塊,最後,一狠心,把8個大洋砸向了老者。老者趕緊撿起大洋,擠進人群就不見了蹤影。
白狗子的這個營長不知道的是,這個老者是當地的一名地下黨員。其實,他根本就沒看到小馬班他們,他剛才向白狗子營長說的一切,全都是他自己憑想象編的。
他盼著紅軍大部隊回來,盼著紅軍回來消滅那幫毫無人性的白狗子。他說襲擊哨兵的是紅軍,那是他希望是紅軍;即使不是紅軍,但他說是,那樣,也能給鄉親們帶來一些希望。
先不說老者這次真的猜對了,先說那些鄉親們聽說是紅軍回來了,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消息象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傳遍了十裡八鄉。
但到哪裡去找紅軍呢?根據地的一些地下黨組織一時沒了主意。而在特遣隊這一麵,幾位領導遇到了和地下黨組織一樣的問題,上哪裡去接洽那些正在尋找他們的老鄉們呢?
就在大家都沒主意的時候,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個地方:麻城縣城的東門外。
麻城縣城的東門外是一片平地,離城門不遠處有很多樹林,再向外不遠處,是一條叫舉水河的小河,小河邊全是樹林。
小馬班、李班、杜班、小於班他們穿著紅軍軍裝,天剛剛黑時,就涉水渡過舉水河,進入了河邊的樹林。
他們以為他們來得很早呢,沒曾想,進入樹林沒走出幾步,就被幾個老者圍住了。
借著月光,小馬班看到那些老人們,幾乎都躬著腰,並慢慢地向小馬班他們走過來。
小馬班說:“鄉親們,可算找到你們了!”
有一個老者也激動地對小馬班說:“同誌,可算把你們盼回來了!可算把你們盼回來了呀!”
於是,幾雙大手就緊緊地握到了一起。
李班有點奇怪,就問一個老者:“你們是怎麼認出我們來的?”
“我們認紅五星,不就認出來了嗎!月光下,紅五星照樣會反光!”
李班突然感覺臉都有點發燒,那一定是臉紅了,是呀,自己怎麼能問出這麼低級的問題來呢!
其實,李班、小馬班正在興奮狀態下,都忘了一個事實。他們軍帽上的紅五星都是紅布做的,根本不能反光。
老鄉們可不管李班的臉紅不紅,他們小聲地、不停地給小馬班他們訴說著思念紅軍之苦,他們請求紅軍一定殺光那些一點人性都沒有的白狗子;一定要一個不留,全部殺光,以給那些紅軍傷員,那些無辜的鄉親們報仇。
小馬班好不容易插上嘴,問他們,現在的駐軍是不是殘害根據地老百姓的白狗子?
有一個老者回答說,應該都不是了;但隨後他又補充道,現在的這些白狗子照樣不是人,照樣毫無人性,他們照樣殺害了很多的根據地軍民。
早知道是這樣,那還費這麼多勁乾什麼呢!
小馬班給幾位老人說,我們這次回來,就是來給親人們報仇的,你們等著瞧吧,看我們怎麼收拾這幫沒有人性的白狗子。
最後,他叮囑幾位老人:“為了避免白狗子的報複,我們撤退後,如果有白狗子來問你們,你們就說我們是陝西王三春的部下。”
老人們又給小馬班他們舉報了很多沒有人性的白狗子軍官,比如:國民黨25路軍駐麻城的白狗子王連長,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他連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國民黨25路軍駐黃安的白狗子張營長,也要把他大卸八塊,他帶著白狗子一個村子一村子地殺,毫無人性等等。對此,小馬班都一一記下!
老人們說的黃安,就是現今的紅安縣。
4個人告彆幾位老人,回到河對岸後,感覺肺都被氣炸了;他們心意難平,必須要做點什麼,否則,他們沒法回部隊去。
為此,他們沒有馬上回部隊駐地,而是等到後半夜時,掏出攜帶的掛鉤繩,輕鬆地攀上城牆;並在躲過巡邏隊後,摸到了白狗子的軍營附近。
李班自恃武藝高強,他對小馬班說,他要去抓一個俘虜來。說完,他就獨自一人,從軍營後院摸進了白狗子的軍營。過了半個小時,李班扛著一個被打昏的人回來了。
李班說,這狗東西獨門獨院住著,一定是一個當官的,說不定官還不小呢。收拾掉他,至少能解解心頭之恨。
小馬班原想等摸清白狗子王連長駐地後,宰了那個狗東西,然後就帶大家回部隊。
現在看到白狗子的軍官,他改變主意了。白狗子軍官了解的情況一定很多,他提供的信息,一定能很好地幫助部隊完成任務。
他把他的想法跟三位同伴一說,大家都跟他碰了一下手,表示讚同。於是,四人輪流扛著那個白狗子軍官來到城牆處,小馬班讓李班先下城牆,讓杜班和小於班用繩子放下白狗子軍官,他則在城牆上又對著軍營方向比量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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