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興派人找來李小兵,詢問原先在部隊擔任什麼職務,李小兵說隻當過班長。郭振興就問彩彩,可以給李小兵什麼職務?彩彩說:“郭叔叔,你是政治部主任,你還問我呀?”
好,不矯情。郭振興正想發話時,彩彩卻讓警衛員去找東娃。看到東娃後,郭振興明白了,於是,他任命東娃為新兵連代理連長,任命李小兵為新兵連副連長。同時,讓東娃從警衛連選擇3名副排長或班長擔任排長,讓李小兵從那十幾名老兵中選擇3名可靠老兵擔任副排長,其他那十幾名廣西老兵全部任命為班長。
看到高興得合不攏嘴的李小兵,郭振興向他們宣布了任務:要求二人帶第一次拉來的那16名廣西老兵,到附近的幾條大道上繼續拉潰兵,多多益善。
二人帶著三名排長和16名廣西老兵騎著從警衛連借來的100匹戰馬來到大道邊上,準備乾起類似保媒拉纖的活計來。
十多人看著稀稀拉拉的潰兵,發現人數已經比前幾天少多了。
十幾個人立即就進入了狀態,紛紛上前詢問。同時,告訴那些潰兵,剛才新四軍在這裡打了一場大仗,整整消滅了兩個大隊的鬼子,而他們自己幾乎沒有什麼傷亡。他們這十幾人也都升官了,他們的頭連升三級,當上副連長,他們也都當班長了。
潰兵自然不信,但他們告訴潰兵,鬼子的屍體就在這幾公裡外的大地上,遍地是鬼子屍體,都還沒收屍呢,不信可以騎馬去看看。再說了,到哪兒不是打鬼子,要給兄弟們報仇,得趁早,還得找個好部隊。另外,即便不願意留下,可以吃點飯,喝點水再走嘛,長官承諾過,絕對不勉強。
就靠這十多個人的三寸不爛之舌,一隊隊、一群群的潰兵在參觀完鬼子的屍體後就不斷地被送到無為縣城。
司務營本來這時候都在安排糧食搬運問題,但來了這麼多潰兵,還得安排人做飯,一時根本就忙不過來了。
楊班想到7團3個營的官兵基本都派出去搬運糧食去了,就問彩彩有什麼辦法?
彩彩一看沒人可派,也摸起了腦袋。最後,腦袋一拍,就說:“讓1團1營1連給潰兵們做飯吧。”
“啥,讓那些隊員去做飯?”楊班喝到嘴裡的一口水都差點噴了出來。
彩彩說:“信我的,楊叔叔,反正現在也沒有彆的人可派,死馬當活馬醫吧!”
彩彩都這麼說了,楊班還能說啥。
通信兵把命令傳達到1團1營1連後,那些隊員們高興壞了,馬上就蜂擁而出,爭著、搶著跑向了炊事班。
他們這些8期隊員,名字是姓加上“漢”字。於是,在炊事班的灶房裡就開始大呼小叫了“張漢,快來洗羅卜!”“李漢,快來燒火!”
本來還不放心的楊班,在遠處聽到隊員們的喊叫聲,也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是呀,這都是窮苦人家出來的孩子,到部隊時都十二三歲了,那個年齡,哪有不會做飯的!
沒到一個小時,飯就都做好了,有米飯、有粥,有燉蘿卜、有蒸地瓜。雖然米飯有些做得不熟,燉蘿卜也一鍋鹹、一鍋淡的,但潰兵們根本吃不出味道來。他們見到飯菜就搶,抓到手裡就往嘴裡塞,在囫圇吞棗中塞飽了肚子。
其實,這飯做得質量很差。也難怪隊員們,他們在參軍前確實天天在家做飯;但他們家裡根本吃不上米飯,也不可能有炒菜。所以,不會做這樣的飯菜,也很正常。
到晚上10點鐘時,收攏來的潰兵規模已經超過了1000人;到第二天早上,部隊已經基本全部撤離。這時候,一晚上收攏的潰兵人數又超過了1000人;留下來的1營2連,隻好分批帶著這些後到並吃飽肚子的潰兵,慢慢向廬山縣城行進。
到第二天早上8:30左右,東娃發現有鬼子汽艇從長江對岸開過來,就立即指揮17個老兵拉著還未離開的幾十個潰兵向無為縣城跑去。半路上,他們遇到了帶馬回來接他們的1團1營3連。於是,一行人騎馬快速到達縣城,帶上已經做好的飯菜,就進入了縣城西北的山裡。
剛進入山裡,東娃就讓部隊停止前進,原地休息,以讓那些潰兵們趕緊吃飯。
看著那些又累又餓的潰兵們狼吞虎咽的樣子,3連的隊員們有的都轉過身去哭了起來。他們之前要飯的時候,難道不是這樣嗎?那時候有一口吃的還要想著給親人們留一點呢!那種辛酸,或許隻有真正挨過餓的人才能體會。
潰兵們由於吃飽了飯,整個人都精神起來,部隊立即向霍山縣行進。雖然潰兵們不會騎馬,部隊行進速度上不來,但到下午兩點鐘的時候,部隊還是趕到了霍山縣城。
這時候,楊班已經指揮戰士們帶馬去接回了那些後出發的1000多潰兵。
昨晚後半夜的時候,汽車連返回縣城拉走了購置的部分糧食和其它所有物資、裝備,同時帶走了一部分潰兵。現在還在路上的,隻有徒步的7團官兵、空手的炮團、殿後的騎兵連和偵察連。楊班準備讓戰士們休息一下,再去接回徒步行進的官兵。
下午3點鐘的時候偵察連發回電報,鬼子襲擊了無為縣城。4點鐘的時候,偵察連又發回電報,鬼子撤出了縣城,正向長江邊行進。
聽到這消息,楊班趕緊安排汽車連出發,去無為縣城拉運購買的糧食。車隊出發前,他還擔心,購買的糧食會不會被鬼子搶走,或被鬼子燒毀。等隨車的警衛連戰士到大戶們家裡一看,糧食全都完好無損。原來,這些大戶們,把糧食全都分散存儲在郊區的各個角落,並放有生石灰、樟腦、花椒等,做好了防蟲、防潮措施。
連著又拉了三個晚上,汽車連才把所有購買的糧食搬運回來。
部隊和物資全部到達了霍山縣城。郭振興一整理隊伍,這才發現,已經超過7500人了,這還不算在後方的7000多人,郭振興突然覺得,這步子邁得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部隊轉移到霍山縣城後,彩彩召集了一次團以上乾部會議,專門商討部隊整編及未來發展方向問題。
會議剛開始不久,友軍師長的警衛員來請示彩彩,說師長希望參加會議。彩彩和楊班商量一下後,就同意了師長的請求。
當師長被抬到會議室時,到會的所有人都起立敬禮,師長非常感動,馬上就讓警衛員扶他站起來還禮。之後,就想坐到凳子後。楊班和彩彩請他躺回擔架,師長不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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