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天猶如雕塑般趴在戰壕裡,十幾個小時猶如被定身一般,紋絲不動,每天都要遭受蚊蟲螞蟻的叮咬,渾身被折磨得通紅。
然而,我們始終未能尋覓到強盜的絲毫蹤跡。
難道他們爽約了?
難道他們被國際刑警逮捕了?
亦或是他們將這個根據地遺忘了?
我們不禁在心中暗暗嘀咕起來。
時間悄然流逝,直至第九十五天。
這一天,豔陽高懸,我們依舊如往日那般趴在戰壕裡,仿佛與戰壕融為一體,難分難解。
鹹澀的海風,裹挾著濃烈的硝煙味道,如惡魔張開血盆大口般撲麵而來。
我宛如一隻受驚的兔子,蜷縮在臨時搭建的掩體後,額頭的汗珠恰似斷了線的珍珠,順著臉龐的邊緣滑落,在下巴處凝成晶瑩剔透的水珠。
透過望遠鏡,在那如墨藍色綢緞般的太平洋上,鉛灰色的雲層宛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向海麵,海天之間的界限模糊得好似被墨汁浸染,難以分辨。
這些天來,我們無數次手持望遠鏡,目不轉睛地盯著太平洋的水麵,不敢有絲毫鬆懈。
突然,一艘巨大的白色輪船,宛如幽靈般從遠方緩緩駛來。
船身漆成暗沉的鐵灰色,仿佛是被歲月侵蝕得千瘡百孔的巨獸,斑駁不堪,令人心生畏懼。
船舷上,一個醒目的紅色十字形標誌,在陰沉的天色下,猶如燃燒的火焰,格外刺眼。
看來他們除了販賣軍火、交易毒品外,還依靠這個“黑十字”組織,長期在公海活動,利用掛著紅十字的輪船作掩護,誘騙過往船隻停靠。
一旦控製住船員,就將他們秘密運往船上的地下手術室,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摘除器官,再通過地下渠道賣給世界各地的非法買家。
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遭受他們毒手。
有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傾家蕩產!
這裡是公海,沒有人會知道他們的罪惡,也沒有人審判他們的罪行!
我們能夠為這片公海審判這幫強盜嗎?
替天行道,快意恩仇!
一想到這些,我們居然內心燃起了一陣陣的豪情壯誌。
可是,時間容不下我們胡思亂想,畢竟這是事關生死的生死時刻!
看到我們日思夜想的海盜,我猶如條件反射般,立馬向身後的秦嵐和沈離歌、詹妮弗,作出了一個防禦的手勢。
她們全部如臨大敵,進入高度警備的狀態。
該來的總會來!
很快,在望遠鏡中裡,鹹澀海風卷著浪花拍向鏽跡斑斑的舷梯,二十幾個身影如同從深海爬出的惡獸魚貫而出。
那些人赤著臂膀,胸口交錯的刀疤在日光下泛著猙獰的淡粉色,耳垂墜著的銀質骷髏耳釘隨著動作叮當作響。
有人叼著半截雪茄,猩紅的火苗在海風裡明明滅滅,混著腥鹹氣息的煙霧中,露出他們牙齦上鑲嵌的金牙。
有人用油膩的粗布反複擦拭槍管,冰冷的金屬在陽光下泛著幽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