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灰在天空中翻湧成血紅色的旋渦,硫磺的刺鼻氣味,還滯留在鼻腔。
我扶著膝蓋劇烈喘息,看著岩漿在百米外的溝壑中流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我們竟然真的活著逃出了噴發的火山口。
還好隻是火山之巔噴發的一個火柱,要是全部噴發,估計這座島嶼就要永遠沉入海底!
秦嵐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癱坐在碎石上,她的發絲被汗水黏在蒼白的臉上,看起來狼狽不堪。
沈離歌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她緊緊攥著登山繩的手指還在不停地發抖,仿佛那根繩子是她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詹妮弗則是靠著岩壁,大口吞咽著氧氣,她胸前的急救包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過氣來。
小鸚鵡小傅和荒島也趴在我身不安地嚎叫。
反倒是小萊臉不紅心不跳,一副意猶未儘的模樣。
作為荒島的小野人,看來早就適應了荒島的生活。
就在我們都還沒有從剛才的驚險中緩過神來的時候,秦嵐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小心!”
我猛地轉身,卻見到十幾道黑影,正貼著熔岩流的紅光,悄然無聲地向我們逼近。
這些黑影的行動異常詭異,他們沒有發出半點腳步聲,隻有樹藤摩擦時發出的細微沙沙聲,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抽出腰間的匕首,我的手腕就已經被濕漉漉的藤蔓纏住了。
這些藤蔓散發著一股腥臭的味道,那汁液順著我的皮膚流淌,帶來一陣灼燒般的疼痛。
我拚命地掙紮著,想要掙脫這些藤蔓的束縛,但是我發現這些藤蔓就像是有生命一樣,越勒越緊,根本不給我逃脫的機會。
在這驚心動魄的掙紮中,我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時斷時續。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覺得後背一陣刺痛,原來是粗糙的黑土地硌得我脊背生疼。
月光下,成片的土豆藤蔓,在風中搖曳,葡萄架上垂落的果實,泛著詭異的紫黑色,像是浸過血的瑪瑙。
幾個裹著獸皮的女人,正用石刀收割作物,她們裸露的皮膚上布滿刺青,耳垂上掛著人類指骨串成的項鏈。
火山洞穴內蒸騰著硫磺霧氣,石壁上插著的火把,將人影投射得扭曲變形。
女酋長坐在天然形成的石座上,獸皮裙上綴滿牙齒與貝殼,頭頂戴著用火山玻璃磨成的王冠。
她的皮膚呈現出長期煙熏的古銅色,眼尾畫著猩紅圖騰,開口時露出的犬齒被染成靛藍色。
在她的身後,整齊地站著二十多個身姿矯健的女戰士。
她們手中緊握著黑曜石長矛,矛尖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冷光。
而在不遠處的角落裡,有幾個身形瘦弱的男人正跪在地上,專注地研磨著草藥。
他們的脖頸上,套著沉重的石項圈,那項圈看起來異常堅固,似乎是用來限製他們行動的。
我們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被押送者粗暴地驅趕著,一步步走向她。
押送者們毫不留情,他們用力地將我們推倒在地,迫使我們雙膝跪地,仿佛我們是犯下重罪的犯人一般。
當女酋長的目光,落在我們身上時,她的臉上明顯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尤其是當她的視線掃過秦嵐、沈離歌和詹妮弗身上穿著的裙子時,那驚訝的程度更是加深了幾分,仿佛她發現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隻見她隨意地揮了揮手,那幾個原本站在她身後的女戰士,就如同饑餓的狼群、凶猛的老虎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我們猛撲過來。
她們動作迅速而果斷,毫不拖泥帶水地將秦嵐、沈離歌和詹妮弗的外套一把扯下,就像麻利剝開幾個野獸的皮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