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將濱海市“雲頂之巔”酒店,切割成懸浮於城市上空的水晶堡壘。
沈氏集團年度戰略發布會暨董事長沈留雪的就職酒會,正將頂層宴會廳的奢靡推向頂點。
水晶燈的冷光碎成萬千星芒,落進賓客們盛滿香檳的高腳杯裡,與鑽石、翡翠碰撞出細碎的反光——那是野心發酵時特有的甜膩氣息,裹著金錢與權力的蜜色,在空氣中緩緩流淌。
沈離雪站在主席台中央,酒紅色魚尾裙如同一朵燃燒的玫瑰,裙擺隨她的動作勾勒出淩厲的弧線。
胸前的鑽石胸針折射出寒芒,恰如她眼底藏在笑靨後的銳利。
而她挽著的手臂屬於韓馥——這位身著黑色阿瑪尼西裝的男人,此刻正以沈留雪“最佳搭檔兼男友”的身份站在聚光燈下。
韓馥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發膠固定的弧度在燈光下泛著油亮的光,筆挺的西裝襯得她肩線英挺,嘴角揚起的自信笑容讓台下閃光燈頻頻閃爍。
沒人知道,那身男裝下藏著的,是沈留雪默許的、遊走於黑白地帶的鋒利,更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
“感謝各位來賓蒞臨沈氏集團的裡程碑之夜……”沈留雪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大廳,溫潤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她側頭看向韓馥,眼神裡掠過一絲隻有彼此能懂的默契——這場酒會既是沈留雪的加冕禮,也是韓馥以“沈氏半邊天”身份正式亮相的宣言。
而宴會廳的角落,三道身影與這喧囂的中心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我端著香檳杯,指尖能感受到杯壁的涼意;
身旁的秦嵐女扮男裝,一身剪裁得體的銀灰色西裝,束起的長發藏在鴨舌帽下。
她刻意壓低的聲線,讓她看起來像個初入商界的年輕後輩。
唯有偶爾抬眼時,那雙眸子會泄露出不屬於“他”的冷冽;
站在秦嵐另一側的沈離歌。
她戴著帽子和口罩,穿著一件穿著不大合身的風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看似溫婉地攪動著杯中的液體。
目光卻若有似無地掃過韓馥腰間——那裡隔著西裝,似乎藏著某種硬挺的輪廓。
沈離歌輕輕晃了晃酒杯,香檳的氣泡在燈光下破裂:“沈留雪需要韓馥的‘手腕’。你看韓馥剛才跟東南亞財團代表碰杯時,袖口露出的那塊表——去年拍賣會上流拍的百達翡麗,傳聞是某個地下錢莊的抵押品。”
她的語氣平淡,卻像手術刀般精準剖開表象下的脈絡。
台上,沈留雪正談及沈氏未來的海外布局,話音裡頻頻提及“創新”與“合規”,台下掌聲雷動。
而韓馥適時地接過話筒。
他開始講述自己“輔佐”沈留雪開拓市場的“艱辛曆程”。
說到動情處,還伸手拍了拍沈留雪的手背,引來一陣曖昧的哄笑。
唯有我們三人清楚,那些被粉飾成“商業智慧”的故事裡,藏著多少筆不走明賬的資金流動,多少個用灰色手段擺平的競爭對手,多少妻離子散、累累白骨的罪惡!
“項信那邊準備好了嗎?”
我轉動著杯腳,悄悄地問著旁邊的秦嵐,目光鎖定在宴會廳後方的ed控製台上。
那裡有兩個穿著沈氏工牌的技術人員,正低頭調試設備——其中一個是項信安插的人,另一個,則是韓馥的心腹,不過他很快被我們的人控製了。
“‘魅影’已經接入沈氏的內部網絡,”秦嵐點開手機屏幕,上麵是一串滾動的代碼,“隻要韓馥講到‘戰略合作夥伴關係’,後台就會強製切換視頻源。不過……”
她頓了頓,看向台上談笑風生的兩人,“沈留雪把韓馥綁得這麼緊,萬一視頻爆出來,她能全身而退嗎?”
“沈留雪要的就是‘兩敗俱傷’的假象。”沈離歌放下酒杯,從手包裡拿出一支口紅,看似補妝,實則用鏡麵反射觀察著韓馥的保鏢動向,
“韓馥手裡有沈留雪洗黑錢的賬本,沈留雪也捏著韓馥持槍殺人的證據。這場戲,沈留雪是想借我們的手,先斷了韓馥的後路,再扮作受害者把自己摘乾淨。”
話音剛落,台上的韓馥恰好說到關鍵詞:“……正如我與留雪的合作,是建立在絕對信任與戰略協同的基礎上——”
“就是現在。”我低聲道。
下一秒,宴會廳後方的ed屏驟然熄滅,隨即爆發出刺目的白光。
原本播放著沈氏宣傳片的畫麵被強製切斷,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模糊的監控錄像
純白的底色上,先是跳出一行猩紅的大字:“沈留雪的男寵韓馥先生的另一麵,即將揭曉。”
全場嘩然。
這時,沈留雪和韓馥正在主席台春風得意,洋洋自得。
沒想到空氣仿佛突然凝固。
沈離雪看到台下的股東、董事以及邀請來參加的各界名流,全部都死死盯著屏幕,被驚得張開嘴巴。
她回頭一看,立馬大驚失色,與剛才沉著冷靜、優雅知性的女企業家的風範,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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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拚命向身旁的助理使了個眼色,試圖切斷電源,但屏幕上的畫麵,已如脫韁野馬般展開。
鏡頭切換,出現的是昏暗的倉庫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