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雪的聲線經過頻譜分析後,與錄音裡那個陰狠的女人完全重合:
“韓馥,沈留風的遺囑必須在空難後‘意外’丟失,沈離歌那個丫頭……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錄音裡的電流雜音中,隱約能聽見飛機引擎的轟鳴。
韓馥的輕笑透過揚聲器傳來:“放心,東南亞‘清理團隊’的爆破專家已登機,黑匣子會沉入馬裡亞納海溝。”
畫麵切換至銀行流水的特寫鏡頭,2021年7月15日那筆8700萬轉賬的電子回單上,收款方賬戶的開戶人信息被紅色框線標出——正是沈留雪母親的英文名。
備注欄裡的“太平洋項目啟動金”字樣下,隱藏的電子批注被黑客提取出來:“此款用於支付罌粟園頭期種植款,由沈母代收轉交。”
緊接著播放的航拍畫麵讓全場陷入死寂:
翡翠色的海島上,整齊如棋盤的罌粟田在赤道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血色花海中央,沈離雪戴著寬簷遮陽帽站在田埂上,腳邊散落著標注“沈氏農業科技”的化肥袋。
韓馥正指著稱重機上的白色粉末談笑,身後的背景板赫然寫著“沈氏海外有機種植基地”,字母“o”的位置被設計成罌粟花圖案。
有戰地記者認出地標,話筒幾乎戳到沈離雪顫抖的肩膀,“沈氏集團每年申報的‘海外農業援助項目’,就是在那裡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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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離雪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屏幕,鋼化玻璃碎裂的蛛網紋中,她化掉的妝容如鬼麵般扭曲。
緊接著播放的是沈離歌爺爺和父親的留言,以及他們留下的資料。
就在此時,會場後門傳來金屬門閂拉動的巨響,十餘名荷槍實彈的特警,在阿傑的帶領下,呈戰鬥隊形衝入,戰術背心的反光條在混亂中劃出警示的紅光。
帶隊警官將逮捕令拍在發言台上,油墨印著八項罪名:“沈留雪,你因涉嫌故意殺人、組織跨國販毒、職務侵占、偽造公文印章……”
“不!是韓馥陷害我!”沈離雪尖叫著撲向台下老員工,塗著蔻丹的指甲幾乎掐進對方的手臂,卻被對方嫌惡地甩開。
退休的財務總監舉起泛黃的工牌,上麵沈留風親筆題寫的“勤勉”二字已被歲月磨得模糊,
“董事長當年教我們做賬要‘筆筆清楚’,你卻用他的公司製毒!”
沈離歌站在主席台邊緣,看著沈留雪被戴上手銬時仍在咒罵的扭曲麵孔,忽然低笑出聲。
沈留雪麵目猙獰:“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們,真是癡人說夢,你們很快就會後悔的!”
當沈留雪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恰好穿透雲層,在地毯的碎玻璃上折射出彩虹。
台下老員工們自發排成隊列,如同五年前送彆沈留風時那樣,依次上前握住沈離歌的手。
秦嵐將u盤裡最後一份文件拖到屏幕中央,沈留風墜機前發送的遺書在藍光中浮現,鋼筆字跡因劇烈顛簸而顫抖,末尾寫著:“若離歌生還,沈氏所有股份由她繼承,秦嵐為監證人。吾女當如海上燈塔,照亮商業正道。”
濱海市的早高峰車流,在酒店外彙成金色的河流,記者們的直播畫麵裡,工人正用吊車卸下沈氏集團的鎏金ogo,字母“s”的缺口處,一隻海鷗突然掠過。
發布會後台,沈離歌將頭埋進秦嵐的肩窩,五年荒島求生的風霜,在此刻化作彼此懷抱裡的震顫。
窗外,殘陽將天空染成橘紅色,如同沈留風生前最愛的那片濱海晚霞。
而雲頂之巔酒店的玻璃幕牆上,正映出兩個女人相視而笑的剪影——她們曾被命運拋入深淵。
此刻卻在廢墟之上,接住了屬於自己的黎明。
窗外,海鷗正掠過雲頂之巔的殘陽,將天空染成一片象征重生的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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