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仿佛還縈繞在鼻腔,讓人感到一陣惡心。
就在這時,意識突然像被沉入深海的錨鏈猛地拽起一樣,猛地清醒過來。
我艱難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帆布椅上,椅背硌得肩胛骨生疼。
手腕被粗糙的塑料紮帶緊緊地捆住,勒得皮膚生疼。
我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被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無法動彈。
陽光透過金屬舷窗灑在地板上,形成了歪斜的光斑。
引擎的轟鳴聲震耳欲聾,仿佛要把耳膜都震破了。
“醒了?”一個聲音從右側傳來,我轉頭看去,隻見詹妮弗正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
她的金發淩亂地粘在汗濕的額角,白色的連衣裙裙擺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裡麵的肌膚。
“看看我們在哪兒。”詹妮弗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像是一夜沒睡。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前艙的吧台旁,沈留雪正優雅地將香檳倒入水晶杯中。
她的銀灰色長發用蛇形發夾彆在腦後,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酒液順著杯壁滑落的弧度,就像她嘴角那抹殘忍的笑容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而在我對麵的皮質座椅上,沈離歌也被捆得結結實實。
她的左臉高高腫起,眉骨處的傷口還在滲血,顯然是昨晚被打暈時留下的。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沈留雪,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恨意。
“喲,貴客醒了?”韓馥晃著杯中的氣泡酒,他還是邪魅一笑道,“還以為你們要睡到石頭島呢。”
引擎突然發出一陣劇烈的震顫,飛機猛地顛簸了一下。
詹妮弗下意識想護住腹部,卻被塑料紮帶勒得倒吸涼氣。
威廉和獨眼龍靠在艙門邊,兩人油膩的目光,像濕抹布般在詹妮弗裸露的小臂和領口徘徊,獨眼龍缺了半隻耳朵的側臉,在光影裡顯得格外可怖。
“放開她!”沈離歌猛地掙紮,塑料紮帶嵌進皮肉,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沈留雪端著酒杯走過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響,像極了三個月前劫獄時軍靴踏在水泥地上的節奏。
她緩緩蹲下身子,目光凝視著沈離歌臉上的傷口,手指輕輕地劃過那道猙獰的傷痕,仿佛在撫摸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大侄女啊,你的火氣可真是大得驚人呢。難道你就這麼不待見姑姑我嗎?”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嘲諷。
我用力地拽了拽手腕上的紮帶,那粗糙的塑料邊緣已經將我的皮膚磨破,刺痛感不斷襲來。
“你們到底要帶我們去哪裡?”我憤怒地吼道,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韓馥不緊不慢地走到駕駛艙門邊,抬手輕輕敲了敲舷窗,然後對著裡麵喊道:
“沒聽見嗎?我們要去的地方是石頭島。上次你們在荒島上不是過得挺滋潤的嗎?這次給你們換個環境,全是花崗岩,連苔蘚都不長的那種。”
他的話音剛落,刀疤臉便從駕駛艙裡探出頭來,臉上那道橫貫顴骨的疤痕隨著他的笑容而扭曲,顯得格外猙獰。
“老大,雷達顯示前方15海裡就是目標海域了。”刀疤臉報告道。
沈留雪見狀,站起身來,將手中剩餘的香檳猛地潑在了沈離歌的臉上,酒水順著她的臉頰流淌而下,浸濕了她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