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會讓脫水更嚴重。
雨水?晴空萬裡,連雲朵的影子都沒有。
我掃視著四周,目光落在沙灘上一個被海浪衝上來的大硨磲貝殼上。
那貝殼有小臉盆大,內壁泛著珍珠母的光澤,積著一點點雨水衝刷的痕跡。
一個念頭猛地竄進腦海,醜陋,卻帶著救命的光。
我撿起貝殼,走到稍遠的石縫後,手因為緊張而發抖。
沈離歌跟過來,看到我解開褲子,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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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聲音沙啞:“快點,彆磨嘰。”
尿液帶著濃烈的臊味,呈深黃色,粘稠得像油,淅淅瀝瀝地掉進貝殼裡,不到半貝殼就停了。
這是我一天一夜攢下的所有水分。
沈離歌接過貝殼時,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那氣味熏得她眼睛發酸:“真他娘的……像劣質威士忌。”
我們用匕首刮下石縫裡的乾枯苔蘚,又搜集了些被海浪衝上岸的浮木,用沈離歌藏在靴底的火石生火。
火苗舔著貝殼底部,尿液開始冒泡,臊味被高溫蒸發,彌漫在空氣裡,比腐魚還難聞。
我用破布裹著貝殼邊緣,小心地撇去上麵的浮沫,剩下的液體變得稍微清澈些,但顏色還是像被稀釋過的醬油。
“捏開她的嘴。”我對沈離歌說。
她蹲在詹妮弗身邊,用手指撬開她的牙關,動作輕柔。
我用布條蘸著溫熱的尿液,一點點擠進詹妮弗的嘴裡。
她喉嚨動了動,本能地吞咽著,嘴角流下的液體在沙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沈離歌扭過頭,捂住嘴乾嘔了幾聲,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她看著我手裡的貝殼,眼神複雜:“我們以後……會不會變成怪物?”
我沒回答,隻是繼續用布條蘸著液體,每一滴都像金子一樣珍貴。
在生存麵前,尊嚴和惡心都成了奢侈的東西。
就像昨天夜裡,我們看著韓馥偷魚,覺得他們像狼。
可現在,我們為了活下去,也在喝自己的尿液。
詹妮弗終於醒了過來,她眨了眨眼睛,看到我手裡的貝殼和布條,先是困惑,隨即明白了什麼,臉“唰”地紅了,比被太陽曬的還要紅。
沈離歌遞給她半塊昨天剩下的魚乾——已經硬得像石頭,“彆不好意思,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我們分著喝了剩下的尿液,每人隻喝了兩口,喉嚨裡那把火卻稍微壓下去了些。
夕陽把海麵染成金紅色,遠處的海平線似乎升起了一層薄霧,像極了綠洲的水汽。
詹妮弗指著那裡,聲音還有些虛弱:“你們看,是不是……有水汽?”
沈離歌眯起眼睛,看了很久,才緩緩點頭:“可能是個小海灣,或者……珊瑚礁形成的瀉湖?”
希望像火星一樣點燃了我們枯竭的心臟。
我們收拾好東西,把詹妮弗架在中間,朝著那片微光走去。
沙灘上留下三串深淺不一的腳印,很快就被海風撫平。
我回頭望了一眼我們棲身的石林,那裡空空蕩蕩,隻有幾塊被曬得發燙的石頭,和我們丟棄的、盛過尿液的貝殼。
也許韓馥和沈留雪還在某個石縫裡躲著,也許他們也在找水,也許……在這荒島上,仇敵和同伴的界限,早已被生存的本能模糊了。
殘陽沉入海平線時,那片微光並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清晰。
我們加快了腳步,儘管雙腿像灌了鉛,儘管喉嚨依然火燒火燎,但心裡那點希望,像煮沸尿液時那簇頑強的火苗,在灼燙的絕望裡,固執地跳躍著。
至少現在,我們還能走,還能為了一口水,去追逐海平線那片可能存在的、虛幻又真實的微光。
而那隻被丟棄的貝殼,在夕陽下閃著慘白的光,像一個沉默的見證者,記錄著我們在這座石島上,為了活下去,所做的一切狼狽而勇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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