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漸漸被夜色吞噬,樹林裡迅速暗了下來。
茂密的枝葉交錯縱橫,徹底擋住了辨彆方向的視線。
“我再爬上去看看。”我對艾西瓦埡說道,她點了點頭,伸手扶了我一把。
我選了一棵枝葉相對稀疏的大樹,踩著粗糙的樹皮往上爬。
爬到樹頂時,晚風迎麵吹來,帶著幾分涼意。
我極目遠眺,突然,一抹熟悉的濃煙映入眼簾——就在溪流延伸的方向,大概一公裡遠的地方,濃煙正緩緩向上飄著,在昏暗的天色裡格外顯眼。
“找到方向了!”我興奮地朝樹下喊道,艾西瓦埡聽到後,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可當我爬下樹,準備朝著濃煙的方向出發時,卻發現艾西瓦埡站在原地沒動,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肩膀微微顫抖。
“怎麼不走了?”我疑惑地問道,話音剛落,她突然紅了眼眶,帶著哭腔,強忍著委屈,最後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情緒弄懵了,連忙上前,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彆哭了,我們馬上就能找到人了,怎麼還哭了?”
可她卻用力推開我,雙手不停地比劃著——一會兒指著我,一會兒指著濃煙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眼眶裡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我看著她的動作,終於明白了七七八八:她是以為我找到沈離歌後,就會丟下她不管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原來愛吃醋是所有女人的通病,哪怕是在叢林裡長大的土著姑娘也不例外。
我心裡暗自嘀咕:要是真湊到一起,沈離歌、吳悠再加上她,這三個人怕是能湊一桌麻將,到時候可有得熱鬨了。
我耐著性子,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不停地安慰,反複跟她說不會丟下她。
說了好一會兒,她才漸漸止住哭聲,半信半疑地跟著我,朝著溪水流向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前方的樹林裡突然傳來一陣柴火燃燒的劈啪聲。
緊接著,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們眼前——正是沈離歌和吳悠!
看到她們的瞬間,我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沈離歌和吳悠也看到了我們,臉上瞬間寫滿了驚喜。
吳悠更是激動得朝著我撲了過來,死死地抱住我的胳膊,眼眶通紅:
“你終於來了!我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沈離歌也快步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我,眼眶也有些濕潤。
我這才注意到,她們的處境比我想象的更糟:
衣服被樹枝刮得破破爛爛,幾乎到了衣不蔽體的地步,裸露的皮膚上還有不少劃痕;
吳悠的左腿明顯有些不對勁,走路一瘸一拐的,顯然是受了傷。
“你們怎麼才來啊?”沈離歌帶著幾分埋怨說道,語氣裡卻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我差點就來不了了,剛上島就被蟒蛇吞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我苦笑著解釋,“你們怎麼會在森林裡?”
原來,她們在飛機上被我踢下去後,降落傘帶著她們飄到了雨林上空,最後被掛在了高高的樹枝上。
掙紮著下來時,吳悠不小心摔了下去,左腿當場就折了。
幸好沈離歌經過幾次荒島求生,已經成了半個“生存高手”。
她背著吳悠在森林裡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這條小溪,又在附近的大樹上搭了木床,還特意用濕柴火弄出濃煙,就是希望能有人看到。
我們圍在篝火旁,我把之前剝下的蛇皮拿出來洗乾淨,割了幾塊帶肉的蛇皮放在火上烤。
蛇肉的香氣很快彌漫開來,沈離歌和吳悠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