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謝辭答應得很乾脆，“具體時間，後續郵件確認。”
“太好了！非常感謝！”趙啟明的聲音充滿了抑製不住的興奮。
通話在趙啟明一連串的感謝和期待後續聯係的話語中結束。
蘇晚幾乎是癱軟在椅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像是自己剛打完一場硬仗。她看向謝辭，他依舊平靜地坐在那裡，仿佛剛才那場足以讓任何初創團隊緊張的頂尖風投質詢，隻是喝了一杯水那麼簡單。
“成……成功了？”她還有些不敢相信。
“初步接觸，符合預期。”謝辭關掉會議軟件，語氣平淡，“他們識彆了價值。”
就在這時，蘇晚的郵箱又接連彈出了兩條新郵件提醒。
發件人分彆是“康健科技”和“創界科技”。
康健科技的回複相對保守，表示對技術“深感興趣”，但希望提供更多“可驗證的實驗數據”，並詢問技術團隊背景。
而“創界科技”的回複則直接得多，其ceo親自回複，郵件措辭激動，稱技術“具有劃時代意義”，迫切希望建立聯係，並直接附上了自己的私人電話號碼，表示“隨時可以溝通”。
三封郵件，三種不同的態度，清晰地展現了不同企業的風格和魄力。
“看來，選擇‘前瞻資本’和‘創界科技’作為優先接觸對象是正確的。”蘇晚看著郵件，分析道。康健科技作為老牌企業，顯然更為謹慎或者說保守）。
謝辭點了點頭，對這些反饋並不意外。他迅速回複了“創界科技”ceo的郵件，約定了第二天下午的電話溝通。
做完這一切，他才看向依舊處於興奮與恍惚交織狀態的蘇晚。
“第一步，順利。”他陳述道。
蘇晚看著他，忽然笑了，一種與有榮焉的驕傲感油然而生。儘管知道這力量源於何處，但親眼見證它在這個世界掀起波瀾，還是讓她心潮澎湃。
“嗯！順利！”她用力點頭。
然而，這份因商業上的初步成功帶來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當天晚上，蘇晚和父母一起吃晚飯時，本地新聞再次報道了那些“突發性精神障礙”患者的情況。
報道稱，患者人數沒有增加，但病情依舊不穩定，專家會診後認為“病因極其複雜，不排除未知因素影響”，措辭比之前更加凝重。
母親看著新聞，忍不住又念叨起來：“唉，真是造孽……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晚晚，你最近可千萬要小心，我看新聞說，好像有幾個患者就是大學生……”
父親也皺緊了眉頭，放下筷子：“這事兒是有點邪門。晚晚，要不這幾天讓你媽接送你上下學？”
蘇晚心裡一緊，連忙擺手：“不用不用！爸，媽，真的沒事！我們學校安全得很，而且我都是和同學一起走的。”她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可能就是壓力太大了，巧合而已。”
她低下頭，扒拉著碗裡的米飯，美味的菜肴此刻卻有些難以下咽。新聞裡的陰影，像一根無形的刺，紮在她心頭。謝辭的保證固然有力，但現實世界官方機構的介入和依舊無解的病情，讓她無法完全安心。
她偷偷看了一眼放在旁邊的手機，屏幕上是謝辭剛剛發來的、關於明天與“創界科技”溝通的要點提綱。
一邊是可能改變未來的科技藍圖和商業機遇，一邊是潛伏在現實世界之下的、來自異次元的詭異威脅。
她的生活，從未像此刻這樣，被切割成如此分明而又糾纏不清的兩個部分。希望的曙光與未知的陰影並存，而她，正站在光與暗的交界線上。
夜晚的窗外，燈火通明，卻照不亮她心底深處那片因副本而生的、幽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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