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薩爾瓦多和塞繆爾研究和鑄造【旋風連射炮座】原型機的同時。
破曉號上的其餘水手們也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勞作,修補帆索、清理甲板,或是協助工程隊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
一切井然有序,帶著劫後餘生的珍惜與對未來的期盼。
巴瑞特卻沒有沉浸在這份逐漸恢複的秩序感中。
作為水手長,清點並妥善管理所剩的資產是他的職責,尤其是在經曆了如此慘烈的戰鬥和巨大的消耗之後。
他帶著兩名可靠的助手,再次鑽進了位於底艙的儲藏室,核對從珍寶艦隊副艦上繳獲的那批價值五萬金幣的財寶。
金幣被分裝在十幾個堅實的橡木箱子裡,碼放得還算整齊。
巴瑞特按照清單,一箱一箱地打開,粗略地估算著數量,同時檢查是否有因炮擊或浸水而造成的損壞。
大部分箱子都正常,沉甸甸的金幣在昏暗的燈光下反射著誘人的光澤,但這份財富此刻在他眼中,更多是維持艦隊運轉的必需資源,而非貪婪的對象。
當他搬動到靠牆角的最後一個箱子時,常年與貨物、配重打交道的敏銳手感,讓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這個箱子的重量,似乎比旁邊同樣尺寸、同樣看似裝滿金幣的箱子要略微輕上那麼一點點。非常細微的差彆,若非他這樣的老手,幾乎不可能發現。
“嗯?”
巴瑞特皺起了濃密的眉毛。他放下箱子,揮手讓助手退開些,自己則蹲下身,仔細地檢查起來。
箱子外觀與其他無異,同樣是結實的橡木,同樣的金屬包角和鎖具。
他用手掌輕輕拍打著箱體的各個麵,側耳傾聽回響。當拍到箱底時,聲音似乎有那麼一絲絲的空洞感,不像其他地方那麼沉實。
有夾層?
這個念頭讓他警惕起來。
他示意助手取來工具包,自己則像對待一件易碎的古董般,小心翼翼地將箱子裡的金幣全部傾倒在一塊厚帆布上,確保不發出太大的聲響。
清空後,他舉起油燈,湊近了觀察箱子的內部。內壁光滑,似乎並無特殊。
但他沒有放棄,用手指一寸寸地摸索著箱底的木板。
在靠近一個角落的位置,他的指尖感覺到了一道幾乎與木紋融為一體的縫隙。
他屏住呼吸,用一把薄如柳葉的探針,沿著縫隙輕輕劃動。
“哢噠。”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一塊約莫巴掌大小、與箱底完美嵌合的木板被他用巧勁撬了起來,露出了下方一個製作極其精巧的暗格。
暗格內,並非預想中的更多財寶或珠寶,隻有一張被仔細卷起、用某種透明油脂做過防水處理的薄羊皮紙。
巴瑞特的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