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者號”文明火種庫的喚醒程序,在林凡與“守護者靈核”的精密操控下,如同在萬米高空走鋼絲,容不得半分差錯。能量被一絲絲導入那些塵封了億萬年的維生裝置,低溫封凍的組織開始緩慢複蘇,沉寂的意識如同深埋地底的種子,即將破土。
“可能性之洋”邊緣,一座由規則之力臨時構築的、環境相對穩定的“接引平台”已然就緒。陳浩率領著最精銳的小隊在外圍警戒,神色肅穆。“回音水母”群落散布四周,以其獨特的感知網絡監控著任何細微的規則波動。所有在場的規則遺民都屏息凝神,見證著這跨越宇宙周期的曆史性會麵。
第一個蘇醒的,是一位自稱“艾雯”的前代文明生物學家與生態架構師。她的意識如同初生的溪流,帶著億萬年沉睡的朦朧與脆弱,緩緩探出。當她“看”到林凡那由光芒與規則構成的身影,以及周圍那片混亂卻又充滿生機的“初火之地”時,巨大的信息衝擊讓她幾乎再次暈厥。
是林凡以“可能性之洋”那包容的力量,溫和地穩定了她的意識,並緩緩將本宇宙遭遇“吞噬者”以及“初火之地”形成的經過,化作信息流傳遞給她。
漫長的沉默。艾雯的意識中翻湧著無法言喻的悲傷、震驚,以及一絲……了然。
“……果然……不止我們……”她的意念帶著曆經滄桑後的疲憊,“‘熵寂潮汐’……來得太快,太不自然……我們早有懷疑,卻無力證實……”
隨後蘇醒的其他先驅者——理論物理學家“諾頓”、能量係統工程師“凱”、曆史學家與信息庫管理者“墨菲”等等——在初步適應後,也表達了類似的觀點。他們根據前代文明末期觀測到的一些無法解釋的宇宙常數異常波動,曾推測“熵寂潮汐”背後可能存在某種“推手”,但未等深入研究,毀滅便已降臨。
“吞噬者……與我們遭遇的‘熵寂潮汐’形態不同,但本質或許相似……”墨菲的意念如同翻閱著古老的卷宗,“都是宇宙尺度的、係統性的毀滅。這絕非巧合。”
先驅們的到來,不僅帶來了海量的前代知識這些知識正被銀星載體帶領的團隊瘋狂錄入和初步分類),更重要的是,他們提供了一個超越本宇宙周期的視角。他們證實了林凡最壞的猜測——虛空之中,很可能存在著某種或某些以毀滅宇宙為常態的機製或存在。
“逐光者號”的導航數據庫中關於“異常引力波紋”的殘缺記錄,成為了關鍵線索。諾頓和凱等先驅立刻投入了對這條線索的分析,試圖從中還原出更多關於那“推手”的信息。
與此同時,前代知識的注入,開始迅速轉化為“初火之地”實實在在的變化。
艾雯憑借其對生態和生命規則的深刻理解,開始指導“森之民”殘存者和一些新生的能量生命,改造那些相對穩定的規則碎片,嘗試構建能夠自循環的“生態浮島”,為遺民提供更可靠的生存基地。
凱則與“星靈”及守墓人工程師合作,利用前代文明的能源理論,開始設計能夠更高效汲取“初火之地”混亂能量並加以穩定的“規則反應爐”,為解決能源匱乏問題帶來了曙光。
墨菲保存的曆史資料中,關於不同文明在麵臨滅絕危機時的應對策略和社會形態演變,也為正在摸索前路的規則遺民們提供了寶貴的借鑒,幫助緩解了因文化差異和生存壓力導致的內部衝突。
希望,如同星星之火,開始在廢墟上點燃。
然而,林凡心中的陰霾並未散去。他時常與先驅們交流,探討那隱藏在虛空陰影中的威脅。
“如果存在一個能夠操控‘熵寂潮汐’、驅使‘吞噬者’的勢力,”林凡的意念在“可能性之洋”中回蕩,“它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毀滅宇宙對它有何益處?”
“……不知道。”諾頓的回應帶著深深的無力感,“那可能完全超出了我們所能理解的範疇。或許是某種我們無法想象的生存方式,或許是某種終極的實驗,甚至可能……隻是一種純粹的‘本能’或‘天性’。”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懼。
就在“初火之地”的遺民們在前代先驅的幫助下,艱難重建並暗中積蓄力量時,一直監控著“初火之地”邊界、“逐光者號”以及虛空中任何異常波動的“回音水母”群落,傳遞來了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
它們捕捉到了一段極其短暫、極其微弱、但確實源自“虛空”深處的規則共振。這段共振的頻率,與“逐光者號”記錄中那“異常引力波紋”的某些特征,存在高度相似性!
而且,這次共振的來源方向,並非指向“初火之地”,而是指向了……另一個遙遠的、未知的坐標!
仿佛……那黑暗中的獵手,在短暫的沉寂後,已經鎖定了下一個目標。
林凡與先驅們聚集在“可能性之洋”中心,看著星圖上那個被標記出的、充滿不祥意味的遙遠坐標。
一種強烈的使命感與緊迫感油然而生。
他們不能坐視不管。或許,他們無法正麵抗衡那黑暗中的勢力,但他們必須去了解,去警示,甚至……去嘗試乾預。
“我們需要一艘船,”林凡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先驅與遺民領袖,“一艘能夠深入虛空,追尋那道共振,尋找下一個可能受害的宇宙,並探尋真相的船。”
“逐光者號”已無法勝任。但集合前代知識、本宇宙源初文明智慧以及“可能性之洋”力量,他們或許能……造出一艘來!
新的征程,在絕望與希望的交織中,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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