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時。
共鳴中斷的時間點，和他采集樣本完全重合。
“維克多。”我直視他，“你拿了東西。”
他僵住。
“交出來。”
“這隻是微小樣本！不會影響整體結構！”他嘴硬。
謝無爭這時開口了，聲音很輕：“它不想被人帶走。”
一句話說得特彆平，可維克多卻像被燙到一樣，手一抖，那片菜葉自己從袖子裡滑了出來，飄落在地。
我撿起來，放回石板旁邊。
綠光重新亮起。
比剛才更穩，更慢，像呼吸一樣有節奏地起伏著。
符文再次流轉，斷裂的弧線開始自行修補，雖然還沒連上，但方向清晰了。
維克多坐在石階上，沒再拿筆記本。他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袖口，表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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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盯著那行字反複琢磨：“問路者，先放下答案……是不是說，越想搞明白的人，反而越看不懂？”
我看著謝無爭。
他還是那個姿勢，蹲在地上，赤腳踩沙，手裡捏著半截枯藤，眼睛一直沒離開石板。
但他其實在算東西。
日影角度變了，風吹的方向也變了，他每過一會兒就微微偏頭，像是在聽什麼彆人聽不見的聲音。
我忽然明白。
他不是在等謎題解開。
他是在等時機成熟。
就像種地的人不會天天挖開土看種子發沒發芽，但他知道哪天該澆水，哪天該鬆土，哪天蟲子會來。
這才是真正的“順其自然”。
係統進度條緩緩爬升：77.9……78.0……
最後一段符文即將閉合。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謝無爭抬起手，沒有碰石板，隻是把那把蔫青菜往中間挪了半寸。
綠光順著菜根爬上去，接入最後那道缺口。
金線輕輕一跳。
整個環形圖譜亮了一瞬。
差一點。
就差最後一步。
艾琳突然低聲說：“我覺得……它在等一個東西。”
維克多抬起頭：“什麼？”
她搖頭：“我不知道，但感覺少了點什麼。不是能量，也不是材料……是態度。”
我盯著係統界麵。
預知畫麵裡，一切正常。
可我心裡有點慌。
總覺得哪裡不對。
謝無爭這時緩緩站起身，赤腳踩在沙地上，月白長袍沾著塵土，袖口那片菜葉還在。
他看向我，聲音很輕：
“你覺得，為什麼非要解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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