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葉落地那瞬,整片岩層像是被誰按了播放鍵,根係脈動順著地縫蔓延開來,藤蔓一圈圈纏上傀儡手臂,哢哢作響。那具胸口發紅的金屬怪物還在吸能,符文逆向旋轉得越來越快,能量漩渦攪得空氣嗡鳴。
我盯著謝無爭指尖殘留的葉屑,係統界麵突然炸出一串藍光:【一級解鎖完成,獎勵:謝無爭全能力使用權x180秒】。
“來得真不是時候。”我咬牙,腦子裡瞬間灌進一堆亂碼似的感知——時間流速、空間褶皺、元素頻率……全是守門人級彆的玩意兒,隨便碰一下都像在拆炸彈。
傀儡雙臂已被藤蔓鎖死,但充能沒停。再這麼下去,要麼它炸,要麼整個礦洞塌。
“你上次說這土太乾,該下雨了。”我衝謝無爭吼完,閉眼紮進係統共享層,手自動結印,調出水元素操控權。
頭頂岩壁冷霧凝結,滴滴答答往下掉。我順著空氣中離子濃度找雷點,指尖一引,一道細電弧“啪”地劈在傀儡胸口符文斷裂處。
轟!
傀儡膝蓋一軟,跪倒在地,核心倒灌自毀,黑煙從關節縫裡噴出來。衝擊波震得我後退兩步,差點撞上石柱。
“哎喲喂,這雨下得還挺準。”謝無爭抬頭看了看濕漉漉的岩頂,又低頭拍鞋,“就是有點嗆人。”
我沒理他,耳朵捕捉到通風管深處一絲氣流擾動——陸明川還沒走。
“你還想在這兒躲到什麼時候?”我抬手,一根熒光孢子藤刺射向管道接縫,釘入金屬壁的刹那,孢子迅速爬開,在幽暗中勾出一條隱藏線路圖。
“你爸當年也在這礦洞埋過炸藥,結果被‘自然塌方’壓了三個月,出來連影子都抖得不穩。”我冷笑,“你現在搞這套,是想繼承家族傳統?”
管道裡安靜了一秒。
接著,一聲悶笑傳來:“葉闌,你以為翻到一頁實驗筆記就能嚇住我?維克多那禿頭記的東西,一半是臆測,一半是瘋話。”
“可你說對了一件事。”他的聲音貼著金屬壁滑過來,扭曲得不像人聲,“守門人……不該活得像個菜農。”
謝無爭蹲下身,慢悠悠撿起那顆沾了灰的淡青色種子,往褲兜裡一塞:“種菜的人,至少不會餓死。”
我眼角一抽。這家夥每次裝傻都能精準補刀,偏偏係統經驗條還往上蹦到了78。
“你們以為贏了?”陸明川冷笑,“這礦洞的控製器有三套備份,我現在隻要按下——”
“按個頭啊。”我打斷他,“你手裡那個青銅疙瘩早就被藤蔓裹成粽子了,剛才那一炸,信號源都燒了。”
他沉默兩秒,忽然低笑:“那你告訴我,為什麼風語雞會往這兒飛?為什麼符文陣列和初源銘刻完全同步?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踩在什麼上麵。”
我心頭一跳。
紅羽雞確實在任務開始前就躁動異常,直奔裂穀方向。而謝無爭種下的那顆種子,也是風語雞帶來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嘴上硬著,手卻悄悄摸向空間袋拉鏈,“我們隻知道你現在就像個卡帶的錄音機,放完就該退場了。”
“錄音機?”他聲音陡然拔高,“我是第一個看見他眼睛發光的人!也是第一個發現你們在演戲的人!你們以為藏得好?係統波動和他情緒起伏完全反比,這種數據隻有——”
“哐!”
一聲重響從管道深處傳來,像是金屬門被強行合攏。
接著,腳步聲遠去,漸不可聞。
我鬆了口氣,藤蔓緩緩收回,熒光孢子熄滅在岩壁上。
“走了?”我問謝無爭。
他點點頭,順手從袖口抖出一片新葉子,蓋在剛炸毀的傀儡殘骸上。葉片底下,細根已經開始吸收金屬碎片中的微量元素。
“它會自己分解。”他說。
我翻白眼:“說得跟垃圾分類宣傳員似的。”
係統界麵忽地跳出提示:【二級進度開啟,當前積累:3.7】
我正想吐槽這進度條是不是故意卡bug,忽然聽見謝無爭輕聲說:“你剛才用了我的能力。”
“嗯?”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