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體的脈動剛穩住第七個周期，謝無爭那根光絲都快纏上影子了，我正想伸手戳他後腦勺問一句“你倆處對象呢？”，頭頂的空間突然像被誰拿刀劃了一道。
不是比喻，是真的裂了。
一道邊緣泛著焦黑的口子從半空撕開，冷風裹著灰渣往下掉，緊接著三個人影踩著碎石跳下來，落地時連個緩衝都沒有，硬生生砸出一圈塵浪。
我眯眼一瞧，領頭那位披著暗紋長袍、嘴角掛著“我終於找到你們了”式微笑的，可不就是陸明川？
“喲，這不是聖輝學院的優等生代表團嗎？”我順手把紅羽雞往腳邊一撥，“趕著來參觀秘境生態農業展？報名費一隻雞蛋，現場繳費。”
陸明川理都沒理我，目光直接釘在謝無爭身上。後者正慢悠悠把保溫杯塞回腰包，動作流暢得像是剛從菜市場收攤回家。
“謝無爭。”陸明川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像冰碴子，“裝傻裝到今天，也該收攤了。”
謝無爭抬頭，眨了眨眼：“你認識我？”
我差點笑出聲。這演技，奧斯卡欠他一座終身成就獎——還是頒給“最會裝失憶的種地青年”那種。
陸明川臉色一沉，抬手一揮，他身後兩人立刻散開，一人堵住我們來時的通道，另一人直接甩出三枚黑色符釘，釘進地麵，形成三角封鎖陣。
“隊長！”我低聲喊了一句，眼角餘光已經掃到係統界麵彈出警告——【敵意鎖定：高危目標接近核心綁定者】。
我立馬激活預知權限。
三分鐘後畫麵刷出來：陸明川右手袖口滑出一枚暗印，地麵三角陣瞬間激活，黑霧噴湧，攻擊方向直指謝無爭左側麵——而那時候，謝無爭正低頭係鞋帶。
典型的謝式佛係防禦動作。
可問題在於，一旦他為了避險做出明顯反應，比如閃躲、抬手、甚至多眨一下眼，係統成長值立馬清零，然後……然後我就得看著全世界最不該暴走的人當場開大，順便把這地方炸成宇宙級爛尾樓。
不行，不能讓他動。
我悄悄把紅羽雞往前推了半步。雞冠一抖，歪頭看了看前方空地，忽然“咯”了一聲。
就在那一瞬，陸明川袖口寒光一閃。
黑霧炸起，貼著地麵橫掃而來——正好撲向紅羽雞剛才站的位置。
雞飛了起來，翅膀拍得劈啪響，羽毛落了一地。
“好家夥，還會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我彎腰假裝撿羽毛，實則一把將雞塞回空間袋，“下次給你申請個雜技津貼。”
陸明川眼神一冷：“葉闌，彆以為你能一直護著他。”
“護？”我直起身，拍拍手，“我那是遛雞。你沒養過家禽吧？放風時間不到二十分鐘，它容易抑鬱下蛋少。”
他咬牙切齒：“你們發現什麼了？剛才那個符號——是不是和‘門止於淚’有關？”
我心裡咯噔一下。
倒山符號的事，我們還沒對外提過。他怎麼知道的？
莫非……有人泄密？
我gance了一眼隊長，後者正盯著陸明川身後的封鎖陣，手指在終端上快速滑動。沒問題，通訊頻道加密正常，沒人傳消息出去。
那就是……他自己也在找這個符號。
有意思了。一個副會長之子，不好好在公會寫報告，跑來秘境搶線索，圖的可不是出風頭那麼簡單。
“符號？”我故意皺眉，“你說地上那坨像被狗啃過的塗鴉？哦，謝無爭說可能是蚯蚓爬的，建議立個‘愛護小動物’牌子。”
謝無爭適時點頭：“有道理，土壤生態需要尊重。”
陸明川冷笑：“少給我演！你當我不知道你是誰？百年前封印時空裂隙的守門人，為了逃避責任，把自己封成個白癡，天天鋤草喂雞——可笑！”
謝無爭歪頭想了想：“鋤草確實有點累，尤其是eeds長得比韭菜快的時候。”
我翻白眼：“又來了，外語混搭，農業專家附體。”
陸明川猛地踏前一步：“今天我就掀了你的皮，看看裡麵是不是還藏著那股毀天滅地的力量！”
話音未落，他雙手結印，三角封鎖陣嗡鳴震顫，黑霧凝成鎖鏈形態，朝謝無爭纏去。
我心跳一緊，預知畫麵再次刷新——三秒後，鎖鏈將在距謝無爭胸口十公分處驟停，因為他會本能抬手格擋。
隻要他抬手，成長值歸零，係統反噬，整個空間的能量體都會失控。
不行，得打斷。
我猛地抽出腰間噴壺，對著謝無爭麵前的地縫就是一通猛澆：“哎呀這土乾得都裂口子了！再不補水根係要壞的！”
水珠濺起，剛好打在鎖鏈前端。
詭異的是，那黑霧鎖鏈像是碰到什麼天敵，猛地一縮，速度慢了半拍。
我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這地縫裡滲的是“淚土”，而陸明川的暗影術屬陰蝕類能量，碰到帶情感印記的物質會被輕微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