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藤蔓的感覺，還有地底根係的方向、能量流動的節點，甚至那片剛埋下的菜葉正在釋放的微弱波動——全在我腦海裡變成一張活的地圖。
“左邊第三條主根，往東偏十五度，紮深兩米。”我指揮。
藤蔓立刻調整方向，像有生命一樣鑽進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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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那條接藍光脈絡末端，分流能量。”
又一條藤蔓彎曲，準確對接。
謝無爭站在我旁邊，雙手插在麻布袍袖子裡，像個來看莊稼的老農，嘴裡還念叨：“東邊土太硬，得加點腐殖質。”
“現在不是討論施肥！”我一邊操控一邊喊，“專心點！你可是我的外掛大腦！”
“我一直很專注。”他淡淡地說，“你看，藤蔓開花了吧。”
我掃了一眼——哇，不知道什麼時候，幾根主藤的末端居然冒出了嫩綠的小芽，還打了花苞。
“你給它打激素了？”
“沒有。”他搖頭，“是它自己想活。”
我：“……這話聽著怎麼這麼怪？”
就在這時，陸明川動了。
他一直站在封鎖陣後，冷眼旁觀，臉上那抹冷笑就沒消失過。眼看我們忙得不可開交，忽然開口：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阻止它？”
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那不是植物，是星核殘片。你們在給一顆快死的星星做園藝護理。”
我沒理他。
謝無爭也沒理他。
我們一個忙著控藤，一個忙著看土，配合得像一對賣菜搭檔。
“真是可笑。”他往前走了兩步，“謝無爭，你明明聽得見它的呼喚，你在用那種原始頻率和它對話，裝什麼農民？”
謝無爭終於抬頭，眨眨眼：“你說啥？我耳朵剛進土了，聽不清。”
“少裝傻！”陸明川聲音猛地拔高，“你根本不是留級生，你是——”
“噓。”謝無爭豎起一根手指，指向頭頂，“彆吵，花要開了。”
真的。
就在藤蔓頂端，一朵指甲蓋大小的白色小花悄悄綻放，花瓣透明，像凝固的露珠。
緊接著，整張藤網上的花苞陸續開放，點點柔光灑下來，照亮了地麵。
紅色能量體的跳動徹底平穩，頻率歸零。
係統提示彈出：【成長值+5，當前進度97】
【雙能力共享結束，體力消耗+22】
我喘了口氣，腿有點軟。
謝無爭卻隻是拍拍褲子上的灰，拿起保溫杯聞了聞。
“水涼了。”他遺憾地說。
我翻白眼：“你還想著喝茶？剛才那是拚命好嗎！”
“種地哪有不出汗的。”他把杯子塞回腰間，“不過這茬收成不錯。”
我剛想反駁，忽然注意到陸明川變了。
他不再冷笑，也不說話，隻是死死盯著那朵剛開的小花，眼神黑沉得像暴風雨前的天。
然後，他緩緩後退一步，回到封鎖陣中心。
沒有攻擊，沒有威脅，就這麼靜靜站著。
但我清楚看到，他的右手一點點握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係統倒計時還在走：
【剩餘時間：2分18秒】
我知道，真正的風暴，還沒來。
我握緊噴壺，低聲問謝無爭：“下一波，你打算怎麼‘施肥’？”
他望著那道剛埋下菜葉的地縫，輕聲說：
“等它自己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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