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頭檢查一隻雞崽的爪子，嘴裡嘀咕：“剛才踩到裂縫了，得洗洗。”
我忍不住翻白眼：“你能不能彆總拿雞說事？現在可是關鍵時刻！”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月白色袍子沾著菜葉，眼神平靜得像個剛收工的老農：“土鬆了，不固根，苗會死。”
我一愣。
這句話聽著平常，可配合他剛才那一敲地的動作，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預知畫麵裡，他本該繼續喂雞，結果卻提前半秒抬頭看了我。這個微小偏差，係統居然沒報警。
也就是說……他是故意的？
“你剛才那一敲……”我壓低聲音，“根本不是隨手吧？”
他沒回答，隻把雞崽塞回我腰間的空間袋，順手拍了拍褲腳的灰：“嗯，該澆水了。”
得，又來這套。
我正想罵人，忽然懷裡符文石猛地一燙，書脊上的嫩葉“唰”地抖了一下，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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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腳下大地毫無征兆地震顫起來。
不是小晃，是那種從地心深處傳來的悶響，震得人膝蓋發軟。頭頂的能量漩渦開始扭曲，原本穩定的藍光忽明忽暗，邊緣泛起血紅色的波紋。
陸明川趁機往後一躍，身影迅速退入一道陰影裂隙，臨消失前留下一句：
“等你們看到真相，就不會這麼笑了。”
我懶得理他，全神貫注盯著懷裡的符文石。它現在燙得像塊燒紅的炭，書上的葉子不僅在長，還在微微卷曲，仿佛裡麵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
謝無爭終於站起身，鋤頭拄地，目光投向漩渦中心。
“要塌了。”他說。
“廢話，誰看不出要塌？”我瞪他，“問題是咋辦？你還種菜嗎？”
他搖搖頭，彎腰撿起一片掉落的菜葉，輕輕放在符文石上。
詭異的是，那片葉子接觸石頭的瞬間，紅光竟稍稍退了些。
“它渴了。”他說。
“……你說誰？”
“書。”他指了指我懷裡，“它在找水。”
我低頭一看，果然，書脊上的嫩葉根部微微發乾，像是缺水太久。
可這鬼地方哪來的水？難道讓我拿口水澆？
正想著，謝無爭忽然抬起鋤頭，在原地輕輕敲了三下。
咚、咚、咚。
和之前完全不同，這次節奏清晰，像是某種信號。
地下脈動隨之改變，遠處幾株枯死的藤蔓突然抽搐了一下，根部滲出一點渾濁的液體，緩緩流向我們這邊。
我張了張嘴：“你……你這是召喚地下水？”
他眨眨眼：“去年埋的引水管，今天才通。”
我：“……”
行吧。你牛。你種菜都能種出水利係統。
液體流到符文石底下，書頁邊緣立刻吸了上去，紅光漸弱，震動也緩了下來。
我鬆了口氣，剛想說兩句風涼話，謝無爭卻突然抬頭，看向我身後。
“有人動了寶箱。”
我猛地轉身。
寶箱靜靜懸浮原地，蓋子合著，可底部那道裂縫……似乎比剛才寬了一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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