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葉子還蓋在那張手繪圖上，脈絡朝下，像塊熱乎的敷料。我盯著它發燙的邊緣，忽然伸手把符文石往地上一放。
“亮。”
它沒反應。
我又拍了兩下空間袋，紅羽雞崽探出半個腦袋，打了個鳴。符文石東南方向的光紋跳了一下，跟剛才葉鳴的節奏對上了拍子。
“行了。”我把加密卷軸攤開壓在石頭上，“咱們現在有三樣東西：一個會共振的石頭，一片能當擴音器的菜葉子，還有一個拿番茄當密碼本的種田大佬。”我抬頭看向謝無爭，“你彆裝睡，我知道你能聽懂。”
他正低頭給雞崽喂食，動作慢得像在數米粒。聽見這話，手指頓了半秒，然後輕輕把食盆往前推了推——剛好擋住符文石的一角。
“你是嫌我分析太吵？”我眯眼，“還是說，你覺得我漏了什麼？”
他沒抬頭，隻是用拇指在食盆邊緣點了三下。
我立刻調出係統權限：“因果回響，啟動。”
眼前畫麵倒流，三分鐘內的行為鏈條飛速回溯：菜葉震動→星塵閃爍→符文石共鳴→謝無爭袖口微光一閃……再往前，是那顆蔫番茄被滾到東南方向的瞬間，地底銀線波動了一下。
源頭不是菜葉。
是他摘番茄前，在土裡埋了三秒的左手小指。
“我靠。”我猛地合上卷軸，“你連手指頭都編程了？這哪是種地，這是往大地硬盤裡寫指令！”
他輕輕搖頭，意思是“順其自然”。
係統哼了一聲：【成長值+180，當前進度穩定】
“得，又攢一波。”我重新展開卷軸，在第一條假設後補了一句，“驗證方式更新：用謝無爭的手指當u盤，插一次土，讀一次信號。”
他瞥了一眼，沒反對。
第二步是定路線。我掏出炭筆，在卷軸背麵畫了個簡易方位圖。東南古沼環形濕地，中間一口井，周圍三處銀脈節點——正好對應剛才蔥擺的位置。
“問題來了。”我戳著圖紙，“我們怎麼過去？直線走？繞邊探？還是你打算召喚一隻巨型青蛙馱我們？”
他起身走到泥地前，彎腰撿起三塊小石子，分彆放在三個節點位置。然後從袖子裡抽出一根乾枯藤條，兩端固定，形成一道弧線。
“分段探測？”我問。
他點頭。
“不一次性衝進核心區，而是沿著銀脈節點逐個驗證聲波頻率？”我繼續猜，“萬一某個點共振異常，就說明離井近了？”
他又點頭，順便把藤條中間往下壓了壓，像是在模擬地勢低窪。
“懂了，走z字形迂回路線，避開可能的塌陷帶。”我記下，“戰術代號：‘蚯蚓爬’。”
係統沉默三秒，突然蹦出一句：【建議更名為‘穩健發育彆浪’】
“閉嘴。”我和謝無爭異口同聲。
第三步是風險預案。我翻到卷軸空白頁，刷刷寫下：
行動守則草案
1禁止使用高能異能，防止擾動地脈共振；
2進入沼澤後保持靜默，避免人為聲音乾擾蛙鳴頻率；
3攜帶監聽設備，記錄所有可疑聲波；
4設立緊急撤離暗號——三聲短鳴擬用雞叫模擬）。
寫完我看向他：“有沒有要改的？”
他盯著“三聲短鳴”看了兩秒，然後從地上抓了把濕泥，捏成一個小球，輕輕扔向遠處一塊岩石。
啪。
一聲悶響。
接著他又扔了兩顆，間隔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