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玖曦搖頭:“不是蠱蟲,是屍氣。屍體的屍,可能是有人在他的腿裡放了死人的東西。
比如血液、肉,這些東西放進去時,必須是剛死之人,還是溫度沒有散去的那種。”
她尾音刻意拖長,帶著幾分令人發寒的肅殺之氣。
她的話把幾個人聽的汗毛倒立,車廂內瞬間陷入死寂,隻有空調出風口發出細微的嗡鳴。
陸知歲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和周瑩對視的目光裡全是恐懼,喉間滾動著無數疑問卻怎麼也問不出口——
眼前這個足不出戶的寒家七小姐,為何對玄門秘術如此熟稔?
太多疑問充斥著幾人心間,隻是她們不能冒然去問。
徐帆突然抓住座椅靠背,關節因用力而泛白,瞪大的眼睛裡:“你的意思是......司徒夜的腿是因為這個才治不好?”
她後知後覺地倒抽冷氣,終於明白叔爺爺為何束手無策——
這根本不是常規醫術能解決的事!冷汗順著脊背滑進後腰,驚得她連說話都帶著顫音。
寒玖曦點頭,她沒說,放進司徒夜雙腿裡的東西,肯定是玄門之人,用了特殊的方法。
不然裡邊不可能有怨靈殘魂,它不清除,司徒夜的雙腿就會吸取的煞氣越來越多。
時間久了,輕者司徒夜會變成癡傻或是個倒黴鬼;重者,有可能會變成殺人魔或是直接死亡。
陸知歲撫著胸口緩了好半天才找回聲音,瞳孔裡還殘留著未散的驚悸:“難怪司徒少主的病這麼邪門......”
說完,拽著寒玖曦的胳膊,“我跟你說香江、港城和澳都那邊的人,他們都信這些。
尤其是是那些有錢的大人物,還有一些很有名的明星什麼的。”
林雲笑開著車也跟著點頭:“越有錢的人,越信這些,聽說包括那天出門,都看看黃道吉日呢。”
陸知歲抓過礦泉水猛灌一口,喉結滾動間壓低聲音,“我們這邊有不少富太太打著旅遊的名義,組團去那邊的寺廟求簽算卦。
就說我外婆,上次跟著姨奶奶她們旅遊,活生生拖回來三個行李箱!”
“都買了些什麼寶貝?”周瑩歪著腦袋湊過來,耳墜隨著動作輕輕搖晃。
“木牌刻的長壽符、香囊裹的平安符,還有純金純銀打造的佛像。”
陸知歲掰著手指如數家珍,突然打了個哆嗦,“最誇張的是刻滿經文的金銀鐲子,珠子手串,說是不貼身戴著會遭厄運什麼的。
我外婆那次去,硬生生砸了好幾十幾萬!因為這事兒,我大舅媽和我媽媽抱怨了好久。”
周瑩突然撫著下巴接話,紅唇勾起一抹戲謔:“這有什麼,知道西城莊家那位登堂入室的大太太不。
我聽說那個大太太為了搶安國寺大師開過光的物件,在佛堂門口排三天三夜隊呢。”
她眼尾掃過寒玖曦,看似不經意地試探,“那些所謂的‘大師’,真有這麼靈驗?”
徐帆卻皺著眉搖頭,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車座皮質紋路:“我叔爺爺說這行當水太深。
有些東西看著唬人,實則......”她話鋒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寒玖曦身上欲言又止。
這一路上,類似的對話此起彼伏。
她們四人你一言我一語,表麵是分享奇聞軼事,實則都在偷偷打量寒玖曦——
這個看似稚嫩的少女,究竟還藏著多少令人心驚的秘密?
寒玖曦怎麼看不出她們的小心思,隻是她們沒有惡意,她也不好說出口。
因為,她昨天晚上第一次畫符,還是畫的最最低級的那種。
說出來,還不夠丟人的,所以,她隻能坐在那裡,靜靜地當個聆聽者。
到了地方,幾人下車後,就見司徒夜三人已經在禦膳房門口等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