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醫院是你家開的?”寒玖曦腳步一頓,也不急著進去了。
她就那麼站在原地,眼神平靜地上下掃視著眼前這個對自己充滿莫名敵意的女人。
眉梢微挑,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審視,有意思。
她們似乎剛見麵吧?又不認識。
她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大的敵意呢?
真是莫名其妙。
陸知悠被她這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成了貨架上被挑揀的貨物。
心底的怒火“噌”地又竄高了幾分,她擰著眉,嘴角撇出刻薄的弧度。
聲音尖利起來:“長得跟狐媚子似的,小小年紀不學好,就知道到處勾搭人!
我警告你,這裡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地方,趕緊滾!”
話落時,她甚至往前逼近了半步,胸口因憤怒而劇烈起伏。
長得跟狐媚子似的?
還到處勾搭人?
這女人確定說的是她?
寒玖曦臉上的溫度瞬間冷了下來,盯著她的目光像在看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見這個女人仍死死擋著病床的方向,她語氣沉了沉,吐出兩個字:“讓開!”
“不讓!”陸知悠梗著脖子,下巴抬得老高。
眼神裡的理直氣壯裹著毫不掩飾的惡毒怨懟,“有我在,你今天休想得逞!”
她認定了寒玖曦是來糾纏冷澤霖的,心底早已把對方劃入了需要徹底清除的“情敵”名單。
在沒有遇見冷澤霖之前,她心裡一直惦著寒家二少。
可是,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她可以多個人選擇。
不管是嫁給寒二少,還是嫁給冷澤霖,都能讓她進入豪門圈子。
她們家這一房,因為大伯家陸知琪那個沒腦子,鬨出一些醜事。
被二爺爺那邊嫌棄,還警告她們不能再頂著“陸”姓仗勢欺人。
不然,就讓她們一房姓“劉”,劉姓是爺爺親爹那邊的姓氏。
寒玖曦看著她的氣息變化,忽然笑了,隻是那笑意半點沒達眼底,反而透著一股讓人發寒的譏誚。
她微微歪頭,看著陸知悠問:“你可知,我是來乾什麼的?”
陸知悠被她這笑看得莫名一怵,卻依舊嘴硬地冷哼:“像你這種心思不純的人,能乾出什麼好事?”
她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滿腦子都是不能讓這個女人破壞自己計劃的念頭。
憑直覺,這個女人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你除了勾搭人,還能乾什麼?”
寒玖曦指著病床上,被黑氣包裹的人說:“我是來給他治病的,懂?”
“哈哈哈,”陸知悠對著寒玖曦大笑起來,連珠炮似的質問像帶著刺:“看病?口氣不小。
你成年了嗎?你有醫師資格證嗎?沒有就彆在這兒添亂!
你說你是送外賣,或走錯病房,可信度還高,看病?
哎呦,你可笑死誰?趕緊滾吧,下次換個好理由。”
話裡的刻薄,一半是借著職責發作,一半是見不得對方站在這兒的私心。
“知悠,你笑什麼?”這時,從旁邊一間屋子裡走出一個女人。
“笑一個不知天厚,謊話連篇的人,”陸知悠看向那名護士,一臉嘲諷。
“抱歉,把你吵醒了。”
刑琳伸了一個懶腰,又打了一個哈欠,帶著濃濃的鼻音:“哦。”
寒玖曦的目光淡淡掃過攔著她這個女人胸前的掛牌——“外科護士陸知悠”。
又瞥了眼旁邊那位女護士的牌子,上麵寫著“外科護士刑琳”。
她眉峰微蹙,語氣裡帶了幾分冷意:“你確定要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