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靈魂再開口,“呲”的一聲輕響,一簇幽藍火苗已在她指尖跳躍,明明滅滅的光映著她冷冽的眉眼。
她懶得再跟這貪心不足的混不吝廢話,指尖微微用力。
火苗便化作一道極細的火線,順著冷澤霖胸前的膻中穴直竄天池穴。
不過瞬息,火線在靈魂周遭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火網,將“他”牢牢困住。
寒玖曦眸色冷沉,哼了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好嘗嘗這滋味!”
“啊啊啊——燙死我了!你騙人!你根本不想答應我的條件!”
火網越收越緊,那靈魂在裡麵疼得亂撞,慘叫聲刺耳至極。
“騙你?”
寒玖曦挑眉,語氣裡滿是譏誚,“不存在。
再說了,你算哪門子‘人’?既然不肯配合,那我隻好……”
“啊!彆彆彆!燙死我了!祖奶奶!我喊您祖奶奶還不行嗎?”
那靈魂徹底沒了先前的囂張,聲音裡滿是求饒的哭腔,“您饒了我!
我說!我什麼都說!全都說清楚!”
“早這樣不就省事了?”
寒玖曦收回指尖的靈力,火網卻沒撤,隻冷笑著逼問,“說吧,越詳細越好。”
她心裡暗自嗤笑——才這點苦頭就扛不住了?真是個慫包。
寒澤宸:“……”妹呀,低調呀!哥是能扛,可你再暴露下去,他就扛不動了呀。
陸知淵神情複雜的看著寒玖曦,寒家這位大小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呀!
自閉症?看來是寒家對她的一種保護。想到在寒澤宸的宴會上被人算計落水……
怕也是趁此機會,讓這位足不出戶的大小姐一個出現在人前的理由。
想到從寒家查到的東西……嗬,那些人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徐帆捧著筆記本,目光驟然被寒玖曦掌心憑空燃起的火焰攫住。
驚得失聲喊道:“我嘞個豆!”
一旁的周瑩更是瞳孔驟縮,嘴巴半張著,整個人僵在原地,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祖奶奶,我說,我說!您先把火撤了成不?”那聲音發顫,明顯怕了。
寒玖曦冷哼一聲,火苗在她指尖微微跳動:“不可能,頂多離你遠點。
趕緊說,我的耐心有限,敢耍花招——”
尾音未落,空氣中的溫度似又升高幾分。
“我說,我…我…我叫阿平,1970年生的……”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帶著難掩的顫抖,緩緩說起過往。
五歲那年,他被人販子從地頭拐走,幾經輾轉賣到了山東一帶。
被那些人賣到一戶沒兒子的家裡,成了那農戶的“兒子”。
可隨著年歲漸長,與“他”同歲的妹妹已經長高,但是“他”的身體卻始終停留在孩童模樣。
村裡的流言像野草般瘋長——“這家人缺德事做儘,生七個丫頭,掏光家底買個兒子,竟是個怪物!”
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他”,想必這也是親爹娘把“他”扔了的原因吧。
農戶扛不住村裡的流言蜚語,某天夜裡把他打暈,偷偷送上了一艘大貨船。
他醒來時,隻覺渾身酸痛,心裡瞬間明白自己的處境。
一路上,他不敢哭也不敢鬨,更不敢露麵,餓到極致時暈過去兩次。
後來摸清了船上的規律,便趁人休息時,偷偷撿些剩飯果腹;
實在沒剩飯的時候,就抓著生大米、生蔬菜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