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劉子柱死死攥著他的手腕,右邊侄子則輕拍他的手背:“小姑父彆急,這二貨純屬自討苦吃。”
然後,讓他看向寒玖曦的方向。
沈易城抬眼望去,隻見那小姑娘竟穩穩立在原地。
身姿從容得半點波瀾也無,既無半分懼色,更不見絲毫慌亂。
這情形,倒讓他微微一怔。
可轉念一想,他又忍不住為那姑娘暗自捏了把汗。
江文遠方這次出手,是動了內力。
雖說這家夥素來眼高於頂,總帶著股自以為是的傲氣,瞧著不討喜。
但他身上的真本事,卻絕非虛有其表,每一分戰鬥力,都是實打實在刀光劍影裡拚殺出來的硬功夫。
劉子柱跟著點頭,眼底閃著看好戲的光:“他這些天在您的地盤狂得沒邊,這下好了。
這家夥這次,怕是踢到鐵板了嘍。
這貨,不被揍到哭爹喊娘是不會長記性的。”
說著又咂咂嘴,“不過這丫頭身手確實邪門,看著像是自成一派,又比咱家的武學章法更狠辣。
這要是把人拐到咱們二組,你說這次大比,我們會不會…”
他話音未落,江文遠的掌風已帶著破空聲掃向寒玖曦麵門。
那掌力裹挾著內力,連空氣都被壓得微微震顫,顯然是對她下了死手。
寒玖曦眸色一沉,這人是瘋了?
不過是一場誤會,而且還是他有錯在先,這人竟要置她於死地?!
這度量…這暴脾氣…有些堪憂呀!
她心頭的怒火也跟著竄起,腳下步伐陡然加快。
身體如柳絮般向後傾斜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江文遠的手掌幾乎是擦著她鼻尖掠過。
靠!這麼猛,她挖江家祖墳了?!
“手下敗將,也敢叫囂?”
寒玖曦冷笑一聲,趁著江文遠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的間隙。
手腕一翻,不知何時攥在手裡的木板展開。
她足尖點地旋身回正,木板出手,對著江文遠的臉就甩出,帶著淩厲的風聲左右開弓——
“啪!啪!啪!…”幾聲脆響,精準抽在江文遠臉上。
江文遠被寒玖曦打得眼冒金星,左右兩的臉頰迅速浮起幾道紅痕。
他又驚又怒:這女人速度怎麼這麼快?
“你,你敢打老子的臉?我跟你拚了!”
剛想再運內力反撲,後領突然被一股巨力攥住。
整個人像提小雞似的,被寒玖曦拎了起來。
寒玖曦掌心縈繞著淡淡的靈氣,看江文遠的眼神冷得像冰:“既然給臉不要臉,就彆怪我下狠手。
這可是你自己撞到我這裡來的,是死是活…哼!”
她手臂驟然發勁,動作快得隻剩一道殘影。
竟真如擲保齡球般,穩穩扣住江文遠的肩臂,將人橫著甩了出去!
江文遠的尖叫卡在喉嚨裡,整個人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劃出一道狼狽的弧線。
最終重重撞在樓道儘頭,那排急診專用垃圾桶上。
淺灰鐵皮桶印著半褪的“非感染性醫療廢棄物”。
藍塑料袋滿溢著,耷拉的輸液貼、檢查單還沾著碘伏漬。
“哐當!”巨響撞凹桶壁,連帶旁側兩桶晃了晃。
最前那隻直接翻倒,塑料袋撕裂,餿粥、油汙餐盒、廢紙混著繳費單、口罩劈頭蓋臉潑下。
粥液順發滴,餿米粒粘衣領,濕單據貼臉頰,還有液體鑽進耳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