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青藍,1927年出生在魔都…
那時候的魔都,十裡洋場,紙醉金迷。
我家是做布匹生意的…父母雖然不是那些大戶出身,但是家境殷實,生活簡單卻溫暖
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年代,家裡從未因為我是女兒,而虧待我。
女子上學,也是那個是時期,最令人羨慕的一種……
哥哥比我大五歲,總是護著我,有好吃的先給我,有人欺負我,他第一個衝上去。
我還有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我們一起跳橡皮筋、唱童謠,日子過得無憂無慮。”
她頓了頓,抬頭望向月空,眼神飄向遠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年代。
“可這一切,都在1942年那個夏天,徹底碎了。”
“那天是周末,我像往常一樣,去參加一個同學的聚會。
那個同學的姐姐剛從女中畢業,她的同學都穿著整齊的校服。
還請了洋人給拍照,她們臉上帶著對未來的憧憬,都想去參軍……
聚會結束時已經是傍晚,天快黑了。
因為同學家,離我家不遠,我就拒絕了她們相送,便一個人走回家。
那條路我走了十幾年,熟悉得閉著眼,都能找到家。”
說到這裡,她周身的氣息,如點燃的油桶,憤怒道:“可……可那天!
巷子格外安靜,連平日裡來回跑動的野貓,流浪狗,都沒見到一隻。”
“而我,而我當時,邊走邊還在想著,等我畢業以後,
也要跟著那些大姐姐們去前線哽咽)……打不了鬼子,
在後方當護士也好……我完全沉浸在憧憬中。
卻不知,危險悄然想我逼近……”
“就在我走到,巷子中段時,突然從旁邊的那座宅子裡,衝出幾個黑影。
他們戴著黑布蒙麵,隻露出眼睛。
我嚇得尖叫,可聲音剛出口,就被一隻粗糙的手捂住了嘴。
他們力氣很大,把我拖進院子……
憑怎麼我掙紮、踢打,都可無濟於事。”
周青藍的聲音,越來越低,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
仿佛又感受到了,那刺骨的恐懼現場。
她身上黑色的煞氣,和紅色的怨氣,在她周身一閃一閃的,像一盞忽明忽暗的燭光。
寒玖曦起身,來到她身邊,把手貼在她後背,運口訣吸收,轉化。
周青藍感激的,對著寒玖曦笑了笑,她這一笑,比哭還難看。
然後接著說:“他們……對我做了很多殘忍的事情。
我不想說…你還小…太臟了。”她哽咽著,幾乎說不下去。
寒玖曦:……不錯。
這會兒情緒,倒是平穩了下來。
寒玖曦沒有催促,看著她的情緒,徹底平靜下來。
“那幫畜生,他們……”
聽著她蹦著詞說,寒玖曦又好笑,又心酸。
都這個時候了,還顧忌著她。
收回手,又坐回凳子上,靜靜地聽著她說,心中湧起一陣一陣酸楚。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她遭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一次又一次的輪番上陣。
過了好一會兒,女鬼才繼續道:“就那樣,我遭受了一天一夜。
其中一個人,怕我以後認出他們。
就拿出一瓶紅色的染料,強行掰開我的眼睛,一滴一滴灌進去。
那感覺……像火燒,又像冰錐紮進眼球。
我疼得昏死過去,醒來時,世界已經變成一片血紅。”
“後來,他們似乎累了,或者酒醒了,開始害怕。
這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後半夜。
有人說,‘一不做,二不休,留著她,遲早是個禍害。’
於是……他們用繩子勒住我的脖子,直到我停止呼吸。
然後,把我的屍體裝進麻袋,扔進了黃浦江。”
寒玖曦:……這就對了,她的嗓子生前受過傷。
不過這勒死的,和上吊死的,不都差不多嗎?
這女鬼,怎麼不吐著長長的舌頭?
難道是她理解錯了?
這個玄明,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這個時候回去。
玄明:……我在呢。
可你的話,我沒法回答。
“我死不瞑目。
魂魄沒有離開,一直跟著那具屍體,在江水裡漂。
我不知道漂了多久……被海浪推到了東海,又被洋流帶到了這裡……
最後,屍體被海浪推進,西山後的一個偏僻海灘。
那地方有些背陰,是一天中都見不到太陽的那種。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