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蔣俊猛地伸手捂死了她的嘴,同時壓低聲音,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廓急促地說:“噓!彆叫!白露小點聲!外麵全是看熱鬨的人!你想讓所有人都聽見嗎?我放開手,你千萬彆叫!”
沈白露的臉頰瞬間褪儘了最後一絲血色,慘白如紙。
噩夢重演……不,這次更可怕!上次在梅家村,人生地不熟,她還能逃回廣市裝作一切沒發生。
可這次,在自己的家屬院,被這麼多熟人圍觀!她知道,除非她死了,否則今後光是街坊鄰居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活活淹死!
或者是嫁給蔣俊,她不甘心,以往那麼多優秀的人對自己獻媚,她都不屑一顧,現在要她嫁給蔣俊?她心裡的落差實在難以承受。嫁給他,僅次於死~難道就沒有其它選項了嗎?
她死死瞪著蔣俊,眼中幾乎要噴出血來,聲音從齒縫裡擠出,帶著刻骨的恨意:“蔣俊!你怎麼會在我床上?!你對我做了什麼?!是不是你乾的?你為了睡我,故意接近我,跑到我家裡來,偷偷藏在有房間……”
“噓!小聲!”
蔣俊緊張地又壓低了幾分聲音,“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快穿上衣服!那些人都在外麵,隨時可能闖進來!”他又急又怕地催促。
沈白露渾身顫抖著摸索自己的衣物。
被子滑落,露出身上斑斑點點的青紫吻痕和掐痕。不堪的記憶碎片洶湧而至!巨大的屈辱和憤怒讓她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幾乎要摳出血來!
蔣俊已七手八腳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跳下床,慌亂地將沈白露散落在地的衣服一件件撿起遞給她。
沈白露羞憤欲死,內衣怎麼也找不到,隻能裹緊被子衝到衣櫃邊,顫抖著翻出內衣,含著屈辱的淚水飛快穿上,再套好外衣。
蔣俊站在旁邊,看著沈白露淩亂糾結的頭發,張了張嘴想提醒她整理下儀容,卻終究沒敢出聲。
他轉身想去梳妝台拿梳子,手剛碰到梳子柄——
“啪!”沈白露狠狠一巴掌將他手中的梳子打落在地!清脆的碎裂聲分外刺耳。
門外立刻傳來梅姨的詢問:“白露?沈白露?你們好了沒有?”
沈白露紅著眼眶,磨磨蹭蹭,一步也挪不動,更不想去麵對門外的恥辱審判。
蔣俊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走上前拉開了門。
門外,幾個好奇心太重的小年輕已被梅姨強行轟走,隻剩下幾位平時相熟的老街坊鄰居。
眾人目光複雜地投向沈白露。
她衣衫雖已整齊,但頭發淩亂,眼神空洞,臉頰上還殘留著淚痕和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大家暗自搖頭,心中都明白,這姑娘算是毀了。
“白露,”
梅姨歎了口氣,語氣複雜,“你認識他嗎?”她指了指蔣俊。
沈白露抬眸,恨恨地剜了蔣俊一眼,“認識”兩個字如鯁在喉。
她多想說不認識!可她知道自己身上的痕跡和剛才的動靜無法抵賴。最終,她隻能咬著嘴唇,極其艱難、含糊地吐出兩個字:“蔣俊。”便再也不肯開口多說半個字。
梅姨沉默了。
她畢竟隻是個鄰居,沒有立場,更沒有權力插手沈家的家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