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團長,請務必提供詳情!那兩個麵部受傷的文工團團員叫什麼名字?家庭住址在哪裡?我們急需調查!”
吳建方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半分推諉。
冷汗順著周團長的鬢角滑落,這事兒不是早就被按下了嗎?怎麼公安局突然又翻了出來?
再一聽竟還有另一個無辜姑娘因此毀容瀕死,他心底竟詭異地生出一絲慶幸,幸虧自己當機立斷,把沈白露那個禍害開除了!這女人惹禍的本事簡直驚天動地!要不然,現在不就牽連到他們文工團了?
他不敢再猶豫,連忙將趙宥喬和孫雲雲的聯係方式報了出來。
吳建方拿到號碼,第一個電話便撥到了孫雲雲父親孫團長所在的部隊。巧的是,孫團長今日恰好在家輪休。
話筒裡的聲音讓孫團長濃密的眉毛瞬間擰成了疙瘩:“什麼?雲雲那案子……有眉目了?找到了關鍵證據?……嗯……明白了!我馬上帶雲雲過去!”
放下電話,孫團長沉著臉將情況告知了女兒。
孫雲雲一聽,身體不易察覺地繃緊了,麵紗下傳來急切而壓抑的聲音:“爸,我也要去!我一定要親眼看看!”父女倆片刻未停,跳上部隊的吉普車,風馳電掣般駛向公安局。
不到半小時,孫雲雲父女便坐在了吳建方略顯擁擠的辦公室裡。
吳建方銳利的目光在孫雲雲裹得嚴嚴實實的帽子和麵紗上停留了片刻,才沉聲將事件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蔣家的變故、關鍵物證胭脂盒的出現、沈白露遺留物品的禍端、蔣父遇襲重傷、家中被洗劫的目標指向……以及,蔣仁推斷這一切與沈建國父女脫不開乾係。
孫雲雲聽著,擱在膝上的雙手開始劇烈地顫抖。
她猛地向前探身,隔著麵紗,聲音因激動而帶著顫音:“吳股長!那……那盒子能給我……聞聞嗎?我對那個味道……刻骨銘心!如果是害我的東西,我絕對忘不了!”
吳建方立刻示意助手。片刻後,助手戴著白手套,捧著一個裝有胭脂盒的密封袋進來,小心翼翼地解開袋口。
蓋子被謹慎地掀開一道縫隙。
孫雲雲幾乎是撲到桌前,深深吸了一口氣!
瞬間,她的身體如同觸電般僵住!麵紗上方露出的眼睛驟然瞪大。
“是它!!”
她猛地指向那小小盒子,指尖抖得跟秋風中的落葉似的,聲音激動地變了調,“爸!就是這味道!後來在我臉上潰爛……在我房間裡彌漫不散……我死都不會忘!就是這鬼東西害了我!”
她猛地轉向吳建方,隔著麵紗都能感受到那份灼熱的恨意,“吳公安!現在證據確鑿!你們能把沈白露抓回來!重新審判嗎?!我要讓她付出代價!讓她罪有應得!
我的臉現在休息了半個月了,還不能見人,這一切都是拜沈白露所害;那時沒證據,讓她逃掉了,現在我可不會再放過她。”
“孫同誌,請放心!”
吳建方語氣沉穩有力,“有了這份關鍵物證,我們會立即協調,將沈白露從勞改農場提回羈押,重新審理此案!絕不會讓受害者含冤!”
話音未落,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嚎和激烈的吵鬨聲猛地從公安局大門口炸開,平地驚雷,瞬間打破了辦公室內凝重的氣氛。
“外麵怎麼回事?”
吳建方眉頭緊鎖,站起身,“孫團長,你們稍坐片刻,我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吳建方大步走到門口,剛拉開沉重的木門,一個形容枯槁的中年婦女與男人“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他麵前,膝蓋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