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老師?!”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聲音都有些變調,“你……你怎麼這副打扮?我就說這身影眼熟!你……你在這裡做什麼?”
陸懷瑾輕輕摘下帽子,露出一張易容後顯得平庸卻依舊挺拔的麵孔,他豎起一根食指抵在唇邊。
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任務需要,看破不說破。今天你就當沒見過我們。”
他抬腕看了看表,語速極快地補充道,“記住,再有一個小時二十分鐘,沈建國就下班回來了。”
說完,他對林青霜挑了挑眉,那眼神意味深長,隨即也毫不拖泥帶水地翻身越過院牆,動作乾淨利落,瞬間消失在牆外。
院子裡隻剩下林青霜一人,午後的陽光依舊刺眼,蟬鳴聒噪,但她卻感覺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陸懷瑾跟自己說他是文物局的人,她其實早就懷疑這家夥的身份了;
哪有文物局的人經常出差的,還有上次說出差,讓自己幫著照料花草,那天他回來了,自己聞到了他身上有血腥味兒。
自那開始,她就懷疑起陸懷瑾根本不是什麼文物局的人。
方才那個被稱作小汪的人脫口而出的“頭兒”!他們在沈家“搜查”東西!陸懷瑾是他們的領導?
一個更深的寒意順著脊椎爬升:他選擇住在自己隔壁,是巧合,還是……刻意的監視?
因為自己與沈家那斬不斷理還亂的糾葛?他想利用自己接近沈建國?
不,似乎也不對。
他明明出手相助,破壞了沈建國針對自己的「雙生鏡陣」,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與沈家早已勢同水火……
無數念頭在腦中激烈碰撞,林青霜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思緒。
無論陸懷瑾是敵是友,有何目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完成自己此行的使命!時間緊迫,沈建國隨時可能回來!
迅速收斂心神,將所有關於陸懷瑾的震驚和疑慮暫時放下。
她像一道無聲的影子,閃身鑽進了沈家的客廳。
放置子母符的關鍵,在於位置,既要隱蔽,不易被察覺和破壞,又要儘可能靠近沈建國日常活動的核心區域,確保聲音能被清晰捕捉。
客廳正中的沙發、茶幾周圍顯然是沈建國待客或獨自沉思的常用區域,但太過顯眼。
博古架?上麵擺放著一些工藝品,但也容易被觸碰清理。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靠著牆壁放置的那個坐鐘上。
就是它了!
大坐鐘厚重的外殼與牆壁之間,恰好有一道不易察覺的縫隙!
林青霜屏住呼吸,側耳傾聽了片刻,確認院外和屋內再無其他動靜。
她迅速從空間取出那枚繪製著繁複朱砂紋路的黃紙子符。指尖並攏,凝聚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玄力,口中默念法訣。隻見那符紙邊緣泛起一層極淡的微光,隨即變得如同蟬翼般輕薄柔軟。
她小心翼翼地將符紙撚起,精準地塞入了坐鐘外殼與牆壁之間的那道狹窄縫隙深處。符紙仿佛擁有生命般,邊緣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徹底隱沒於陰影之中,與灰塵融為一體,再無半點痕跡。
直到此刻,林青霜才感覺空間中貼身收藏的那枚母符傳來一絲微弱的、如同水滴落入湖麵似的溫熱感,子母符之間的無形聯結,已然建立!
成了!她心中一定,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如靈貓般退出客廳,又去了二樓沈建國的臥室與書房裡各放下一枚子符。
再次憑借牆角利落地翻出院子,迅速融入家屬院外平淡無奇的人群之中。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前後不過兩三分鐘。
直到坐上返程的公交車,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掠過,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弛。
然而,陸懷瑾那張臉,以及他手下那句未儘的“搜查可疑……”,卻在自己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他到底是什麼人?國安?公安的特勤?部隊?或者是敵特?或者其他更隱秘的部門?他潛伏在自己身邊,真正的目標到底是沈建國,還是……自己?
紛亂的思緒讓她心煩意亂。
回到家時天早就黑了,她一眼就看到了隔壁正在給花草澆水的陸懷瑾。
林青霜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被動等待。
她走到與陸家連接的牆邊,看著陸懷瑾在澆水,目光卻直直地落在他專注的側臉上。
“陸老師,”
她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下午在沈家……挺巧啊。”
陸懷瑾澆水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水流穩穩地注入花盆土壤。
他轉過頭,臉上依舊是那副溫和無害的表情,墨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是啊,沒想到會在那裡碰見你。青霜,你的行動力,總是出乎我的意料。”這話語聽似讚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林青霜放下水瓢,雙手隨意地撐在石桌邊緣,身體微微前傾,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帶著不容回避的直白:“陸老師,明人不說暗話。你根本不是文物局的,對吧?”
她頓了頓,加重了語氣,“下午你手下叫你‘頭兒’,你們在沈建國家裡搜查東西。你選擇住在我的隔壁,從一開始就不是巧合,我需要一個解釋。”
夜風似乎在這一刻凝滯了。
陸懷瑾終於放下了水壺。
他站直身體,挺拔的身姿在月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他臉上慣常的溫和笑意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林青霜從未見過的、如同出鞘利刃般的銳利與沉靜。那是一種經曆過鐵與血淬煉的氣質,與他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書卷氣判若兩人。
“你很敏銳,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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