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時,兩人已換上黑色的緊身衣服,外穿普通的風衣遮住裡麵的黑衣服。
臉上塗著防紅外的油彩,手套包裹著指尖,連呼吸都刻意放輕。林青霜還戴著頭套,把頭發都遮蓋了起來,再戴上帽子,乍一看就是一個身材普通的男人。
陸懷瑾把槍支與子彈放好,兩人沿著山路往下行去,侯家也在太平山頂上,不過不在他們住的這個位置,他們還在山的北麵,離兩人住的位置比較遠。
兩人計劃步行走過去,大概要一個小時,萬一遇到危險,還可以鑽到山林間躲避;開車過去的話,會很容易被人追查到蹤跡。
當侯家大宅鐵藝大門上纏繞著鎏金藤蔓遠遠地出現在兩人的視線內時,林青霜兩人就更小心了,進正門就是一片法式庭院,一大片草地一覽無遺,要從正門進是不可能的。他們兩人又不是受邀而來,隻能想辦法從側麵與後麵的圍牆進去,避開正門。
陸懷瑾蹲在陰影裡,看著林青霜從空間摸出一套登山工具,他忙拿過來,一個用力就甩到了高高的圍牆上,拽著繩子,猴兒一樣兩下就翻進了院子,林青霜隨後也跟著翻了進去。
這裡是後牆,一般不會有人進出,陸懷瑾指了指腰間的對講機。
林青霜了然後地點了點頭,陸懷瑾把登山工具收起來放到了牆邊不起眼的地方。這東西回來時還得用上太方便了~
兩人借著灌木叢的掩護穿行在侯家的院子裡,陸懷瑾忽然按住她的肩,朝左側假山努嘴,一百五十多米外有兩個身材高大的保鏢正靠在假山上吸煙。
兩人可以輕鬆地繞過他們。
等到那兩人低頭小聲交談時,兩人如離弦之箭般竄出,落地時腳掌幾乎沒發出聲音。
陸懷瑾的聽覺在此刻發揮到極致,一百五十米外保鏢的腳步聲、對講機裡的電流聲、甚至主宅二樓傳來的翻書聲,都清晰地傳入耳中。
“溫泉房在左前方,我去了。”他拍了拍林青霜的手背,身影一閃便融入樹影。
林青霜深吸一口氣,貼著牆根往主宅移動,指尖扣著兩枚淬了迷藥的銀針,這是她用空間裡的銀飾磨的,比普通暗器更隱蔽。
侯相龍的房間她上次就來過,很快就找到了~
三樓的走廊彌漫著一股奇異的腥甜味,林青霜趴在通風口往下看,隻見侯相龍正背對著門口,在牆上畫著血色符文,嘴裡念念有詞。房間裡沒有開燈,隻有十幾支白燭跳動著幽光,照亮他扭曲的側臉。
她輕輕擰開通風口的螺絲,翻身落下時像片羽毛。
侯相龍似乎察覺到什麼猛地回頭,眼中閃過驚疑:“誰?”
林青霜沒給他呼救的機會,揚手甩出銀針,精準地釘在他頸側的穴位。
侯相龍的身體晃了晃,剛要張口,迷藥已順著血液蔓延,眼皮瞬間耷拉下來。
林青霜不等他落地,就把人扔到了空間中。她的空間隻有在外人無意識時,才能進入,有意識時,除了她自己之外,其它人沒辦法進去。
她正想看侯相龍在臥室裡做的什麼法,再想翻找一下侯相龍的房間,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槍聲,緊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和叫喊聲:“有刺客!二少出事了!”
林青霜的心猛地一沉,陸懷瑾那邊出問題了。
她沉著地把空間帶來的汽油撒滿整個房間,臨走時,利落地扔了一個燃著火苗的火機。
瞬間那火苗子就蹭的一下跳到了房頂上,侯相龍的書房連帶著臥室馬上成了一片火海。
林青霜跑到設備間時,正撞見陸懷瑾衝過來,他左臂的夜行衣被血浸透,深色的布料看不出血跡,卻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走!”他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圍牆跑,聲音帶著喘息。
“你受傷了?”
“擦到點皮。”陸懷瑾的呼吸有些急促,卻依舊牢牢攥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