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北山山麓。
一個老農領著幾個黑影,鬼鬼祟祟地摸了過來。
他指著不遠處一個剛剛挖開的豎井雛形,壓低了聲音。
“就是那兒。”
為首的蒙麵人看著那井口,低吼一聲。
“動手!”
幾人立刻掄起帶來的鋤頭鐵鍬,就要朝著那井口砸去。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住手!”
一聲暴喝響起,黑暗中驟然亮起數支火把。
話音未落,張猛已帶著幾名護衛從暗處一躍而出,瞬間便將那幾個破壞者團團圍住。
那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覺眼前一花,手腕劇痛,手中的工具已然脫手。
不過三兩下的功夫,幾人便被儘數打翻在地,用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
張猛走到井邊,踢了踢腳下被捆成粽子的蒙麵人,冷哼一聲。
“駙馬爺料得沒錯,果然有宵小之輩,前來生事。”
為首那人兀自嘴硬,惡狠狠地叫囂。
“識相的就快放了我們!”
張猛抬腳便是一記重踹,正中他的心窩。
那人痛得悶哼一聲,整個人蜷縮成了蝦米。
“我等奉駙馬爺之命,在此守衛水源重地。”
“凡蓄意破壞者,一律拿下,嚴懲不貸!”
那帶路的老農早已嚇得雙腿發軟,連連磕頭求饒。
“官爺饒命!官爺饒命啊!”
他指著為首的蒙麵人,急於撇清自己。
“是、是他!是他給了我銀子,讓我帶他們來這兒的!”
“小的就是陳大人白天招的工,真不知道他們是要來乾這個的啊!”
“不關小的事,不關小的事啊!”
張猛的目光冷冷地掃過他。
“助紂為虐,一並帶走!”
翌日,彆院書房內。
張猛正向陸宸稟報昨夜之事。
“駙馬爺,屬下連夜審了,那幾人嘴硬得很,咬死了是看不慣您出風頭,自發前來破壞,並未供出幕後主使。”
陸宸的臉上沒有絲毫意外。
趙德柱這隻老狐狸,行事向來滴水不漏,又怎會輕易留下把柄。
他放下手中的書卷,語氣平淡。
“無妨,將人押去縣城東市示眾。”
東市是長平縣最熱鬨的所在,此刻正是人聲鼎沸之時。
張猛將那幾個五花大綁的破壞者,押到了市集中央的高台上。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下方圍觀的百姓。
“諸位鄉親,請靜一靜!”
說著,他指了指身旁那幾個壓低了腦袋的家夥。
“昨夜,有歹人蓄意潛入北山,欲圖毀壞開鑿的水井,被我等當場擒獲!”
百姓們聞言,先是震驚,隨即便是滔天的憤怒。
“什麼?竟有這等喪儘天良的東西!”
“咱們好不容易盼來了希望,他們竟然想毀掉!”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不知是誰先動的手,一時間,爛菜葉、臭雞蛋、石子,紛紛朝著台上的幾人砸去。
“打死這幫挨千刀的!”
咒罵聲,此起彼伏。
張猛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按照陸宸的吩咐,朝著空中拱了拱手,拔高聲音。
“好在公主殿下早有預料,提前設下了埋伏,才沒讓這些奸人的陰謀得逞,保住了咱們長平縣的救命水源!”
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陣讚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