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倒也在陸宸的意料之中。
這些老香工固守著祖輩傳下來的手藝和規矩,思想早已僵化,讓他們接受新事物,難於登天。
張猛見他神色平靜,便繼續稟報。
“不過,倒是有個自稱是城西一家落魄香鋪老師傅的人找上門來,說願意一試。”
“屬下看了他的手藝,確實有幾分真本事。”
他話鋒一轉,麵露遲疑。
“隻是……屬下派人去查了他的底細,發現此人嗜賭成性,在外麵欠下了一屁股的債,背景實在算不得清白。”
陸宸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他最核心的優勢,便是這些超越時代的配方。
用一個嗜賭之人,無異於引狼入室。
一旦此人為了賭債將配方泄露出去,他所有的心血都將付諸東流。
“這種人,手藝再好也不能用。”
“讓他走。”
“駙馬爺英明,是屬下考慮不周。”
張猛立刻躬身。
陸宸擺了擺手,神情恢複了平靜。
“不怪你。”
“人手的事,寧缺毋濫。”
“你繼續去找,務必要尋到身家清白、手藝過關的匠人。”
次日傍晚,張猛再次步入書房。
他朝著陸宸一拱手,沉聲稟報。
“駙馬爺,屬下又打聽到一個人。”
陸宸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眸示意他繼續。
“此人姓薑,原是江南一帶有名的香工,因家鄉遭了旱災,才流落至京城。”
“屬下找人看過他的手藝,在處理花草和製作膏體上,確實是一絕,為人也老實本分。”
張猛頓了頓,語氣裡添了幾分遲疑。
“隻是……他帶著一個生病的女兒,近期隻想尋些零散活計糊口,不願與人簽長契。”
陸宸指尖在桌案上輕輕一點,抓住了話中的關鍵。
“帶病的女兒?”
“可知是什麼病?”
張猛躬身回答。
“聽聞是先天不足,身子骨極弱,時常咳嗽不止。”
“看了許多郎中,也吃了不少湯藥,都不見好轉。”
陸宸心中一動,沉吟片刻。
薑師傅各方麵都符合他的預期,甚至還要好。
而且,有軟肋,便意味著更容易掌控。
若能解了他的後顧之憂,那忠誠,便不再是問題。
想到這裡,陸宸站起身。
“帶我親自去見見他。”
張猛有些意外,但還是立刻應下。
“是。”
在張猛的帶領下,陸宸很快來到城東一處僻靜的巷弄。
巷子深處,是一排低矮破舊的租屋。
張猛在一扇斑駁的木門前停下腳步,上前輕輕叩了三下。
片刻之後,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道窄縫。
一個麵容憔悴的中年男人從門後探出頭來,警惕地打量著門外的兩人。
“你們找誰?”
“可是薑師傅?”
陸宸上前一步,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在下姓陸,聽聞薑師傅手藝精湛,特來拜訪。”
薑文山聞言眼中的警惕更甚,顯然不信這套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