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種!”
“那你還等什麼,趕緊的!”
陸宸卻擺了擺手,慢條斯理地開口。
“不過,這賭注,確實不妥。”
“你我皆是臣子,跪拜之禮,隻應向陛下與長輩行之。拿來做賭,既是大不敬,也顯得太過兒戲。”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趙元昊,唇角微微一勾。
“不如,我們換個彩頭?”
趙元昊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眯著眼追問。
“哦?你想換什麼?”
陸宸唇角那抹笑意加深,顯得從容不迫。
“若陸某僥幸贏了,不敢要世子跪拜,隻請世子將今日獵得的那隻錦雞贈與陸某便可。”
“若陸某輸了……”他頓了頓,“便自飲三杯,向世子賠罪,承認技不如人,如何?”
這彩頭可謂是給足了趙元昊麵子,又顯得大度得體,無傷大雅。
眾人心中皆暗道一聲,這陸駙馬,處事當真圓滑。
趙元昊卻不這麼想。
在他看來,陸宸這分明是怕了,故意找個台階下,想把賭注往小了談。
這小子,果然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他心中愈發得意,大手一揮,高聲道:“好!就依你!”
“不過,三杯太少,哪夠給本世子賠罪?”
他指著旁邊一壇未開封的酒,語氣張狂。
“輸了,罰酒一壇!”
陸宸聞言,眉梢輕挑,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可以。”
這下,連看熱鬨的眾人,都覺得趙元昊有些欺人太甚了。
可當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很快,場地便被清了出來。
一個細口束頸的青銅壺,被放置在十步開外。
旁邊的小幾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二十支紅羽箭矢。
規則簡單,每人十支箭,投中多者為勝。
投壺這種遊戲,趙元昊平日裡與一幫狐朋狗友沒少玩,自認頗有準頭。
他當仁不讓,率先走上前去。
隻見他拿起一支箭矢,在手中掂了掂,眯起一隻眼,瞄準了遠處的銅壺。
手腕一抖,箭矢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鐺的一聲輕響,穩穩落入壺中。
“好!”
他身後的跟班立刻大聲叫好。
趙元昊臉上露出自得的笑容,手下不停,刷刷刷又是幾箭投出。
十支箭矢投完,竟中了七支。
這成績,在場的勳貴子弟裡,已算得上是相當不錯。
一時間,叫好聲、吹捧聲,不絕於耳。
“世子好身手!”
“這準頭,真是絕了!”
趙元昊聽著周圍的奉承,更是飄飄然。
他得意地瞥了陸宸一眼,下巴抬得更高了。
“陸駙馬,該你了。”
陸宸緩步上前,臉上不見絲毫緊張,隻是一派雲淡風輕。
眾人看著他,神色各異。
有等著看好戲的,有暗自捏了把汗的,更有純粹瞧熱鬨的。
陸宸拿起一支箭矢,並未急著投擲。
他目光落在十步開外的青銅壺上,仔細打量著壺頸與壺口。
距離、角度、力度、風速……
雖是第一次玩,但萬事萬物其理相通,不過是計算一道簡單的拋物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