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處理好後,南青跟李晟聞回了鏡湖軒。
門一打開,熟悉感撲麵而來,屋裡一切都未改變,還是原來的模樣。
這房子是李晟聞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當時兩人才交往了兩個月。她不敢要,李晟聞就說這不僅是房子,還是他們未來的家。
她信了,真的把這裡當成自己最後的港灣,以為真能在這兒生活一輩子。所以在布置上格外的用心,大到家具家電,小到生活用品,全是兩人休息時去家居店裡千挑萬選的。
有時候李晟聞工作太忙,她就自己一個人來逛,細致得連個牙簽盒都要選很久。甚至連餐具都是她拉著李晟聞去陶藝店一件件親手燒製的,上麵全刻有兩人的簽名和日期。
如今在看到這些東西,南青隻覺得可笑至極……
網上說得沒錯,“認真你就輸了”,在這場愛情騙局裡,她投入過,認真過,所以最後才會輸得這麼慘。
可在慘她也不會讓人看自己笑話。
她很擅長偽裝,在偽裝一次又有何妨。
懶得在看這些礙眼的東西,南青丟下一句“沒死,彆打擾我”就上樓了。
李晟聞無語又氣惱地摸索著扶梯慢慢挪回房間。
沒有感情的女人,真是冷漠!
折騰了一晚上,南青累得不行,洗了個熱水澡就上床睡了。
夢裡有一隻野豬一直追著她,她拚命地跑卻原地不動,最後被野豬追上,它張著血盆大口撲了上來。她害怕地閉上眼睛,可野豬沒有撲上來,睜眼一看,野豬變成了李晟聞!
他一臉猙獰地看著她說:“南青,你逃不掉的。”
第二天醒來,因為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南青沒有睡好,還感覺渾身發冷,身體軟綿綿地有些虛浮,一站起來四肢關節酸痛無力,差點跌坐在地上,喉嚨像被小刀劃過,咽口水都疼得皺眉。
摸了下額頭,很燙,發燒了,燒得還不低,她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但不能請假,博物院還有一件重要文物需要在這星期內修複好,她不能拖了大家的後腿。
堅持著先去洗了漱,又化了淡妝看起來氣色好了些。才去衣帽間看看她之前的衣服還在不在,打開看了眼,衣服、首飾、包包都還在。
從裡麵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條出差時買的備用長褲,長褲加上毛領大衣還是覺得冷,又把大衣換成了羽絨服,再加了件毛衣在裡麵才勉強暖和了些。
下了樓,正在吃早餐的李晟聞看她把自己包裹得像個粽子,差點沒把豆漿噴出來,忍不住笑著調侃:“就算怕被拍,你這裝扮也委實有些過了吧。”
他還是第一次見南青這樣穿。平時她都是一身旗袍,讓她行走坐臥間都帶著江南煙雨般的溫婉與疏離。
而今天,她裹著件蓬鬆的淺藍色羽絨服,搭配直筒牛仔褲,長發在腦後隨意紮了個丸子頭。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家的大學生,清純稚嫩的不行。
李晟聞突然看得有些出神……
南青沒力氣搭理他,在鞋櫃裡找了雙運動鞋換上就準備出門去上班。
“過來吃了早餐,我送你。”李晟聞說。
“不用。”南青隻冷漠的回了兩個字。
“隨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哦~”李晟聞也沒攔著,隻是語氣古怪的叮囑了句。
南青原本想在樓下買個饅頭墊墊,在去藥店買盒退燒藥吃了,坐公交車去上班。
剛走了幾步,身前突然衝出一個扛著相機的男人,嘴裡大喊:“南青在這兒,她就是南青!”
緊接著四麵八方湧來一大堆蹲守的記者,把她團團圍住,閃光燈刺得她不敢睜眼,話筒都貼到臉頰上了,一個個問題向她砸來,讓她無法思考。
南青這時候才想起昨天李晟聞說他買了今早的熱搜,因為發燒腦子不清醒,導致她把這件事給忘了。難怪剛才他說要送她,最後還古裡古怪的叮囑她路上小心,原來是在兒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