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小飯館的卷簾門緩緩落下,宣告著一天的營業結束。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緩緩地走回水華姐家中。
推開門,屋內一片寂靜,水華姐和姐夫都不在家。不用想,他們肯定又出去打牌了。這已經成為了他們夫婦倆的一種習慣,每天晚上都會出去,最早也要半夜十二點才能回來,有時候甚至會玩兒上一整夜。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始按照往常的習慣,打掃起房間來。我先收拾了客廳,然後走進裡屋,準備整理床鋪。當我彎下腰準備清掃床下時,突然看到了一雙水華姐的高跟皮鞋。
這雙鞋靜靜地躺在床下,仿佛在訴說著它的主人的故事。它的出現並沒有引起我太多的注意,畢竟這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水華姐有很多雙鞋子,這雙高跟皮鞋也許隻是她眾多鞋子中的一雙罷了。
水華姐他們的鞋就放在床底下,我每天都會見到,並且幾乎每天收拾屋子的時候,我都要把這些鞋擺放整齊,可近來不知是怎麼的,我對高跟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見到高跟鞋神經就特彆的敏感。
我拿起了水華姐這雙高跟鞋仔細的看著,就像在欣賞一件工藝品一樣。這是一雙黑色的牛皮船式高跟鞋,後跟有五六公分高,像半個小酒杯那麼粗,是一種極普通的樣式,但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仔細觀察一雙女式的高跟鞋,心裡有說不禁的喜愛。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輕輕的關上房門,生怕發出一點聲響。門關上的瞬間,我仿佛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砰砰”直響,就像做賊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迅速脫下自己的布鞋。這雙布鞋已經陪伴了我很久,它舒適而又溫暖,但此刻我卻毫不猶豫地將它扔到了一邊。
我拿起那雙高跟鞋,仔細端詳著它。這雙高跟鞋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它的鞋跟高而細,鞋麵則是用柔軟的皮革製成,閃爍著淡淡的光澤。我輕輕地撫摸著它,感受著它的質感,心中充滿了期待。
我小心翼翼地將腳伸進高跟鞋裡,感受著它緊緊包裹著我的腳。一開始,我有些不太適應,覺得腳有些擠,但我並沒有放棄。我慢慢地站起來,試著走了幾步。
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覺到高跟鞋帶來的不同體驗。它讓我的身體微微前傾,步伐變得優雅而輕盈。我開始逐漸適應這種感覺,甚至開始享受起穿高跟鞋的過程。
我在房間裡慢慢地走著,感受著高跟鞋與地麵接觸時發出的清脆聲響。每一步都像是在跳一支優美的舞蹈,讓我陶醉其中。我不禁想,這就是穿高跟鞋的幸福吧,一種獨特而又迷人的體驗。
這雙高跟鞋穿在我的腳上還算是合適。我坐在沙發上,抬起腳來,仔細的欣賞著,看完了左腳又看右腳,然後又站起來,把兩隻腳並在一起欣賞著。
我小心翼翼地邁出了第一步,心中暗自思忖著這高跟鞋的奧秘。果然,當我真正穿上它行走時,才發現身體的重心竟然不知不覺地向前移動了。為了保持平衡,我的腿部肌肉自然而然地緊繃起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緊。
與此同時,我意識到胸部也需要挺起,以更好地適應這種重心的變化。這樣一來,整個人的姿態都發生了微妙的改變,不僅顯得更加挺拔,而且個頭兒似乎也瞬間增高了不少。
我不禁感歎,這高跟鞋的設計真是巧妙無比!它不僅僅是一種鞋子,更像是一種能夠改變女性身材比例和氣質的神奇工具。無怪乎那些穿著高跟鞋的女人們總是給人一種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感覺,原來這其中的訣竅就在於這雙鞋啊!
穿上高跟鞋開始走路的時候,我覺得腳下有點兒不穩,一走路身體就搖晃,這雙鞋的後跟雖然不算高,也並不算細,可是我從來也沒有穿過高跟鞋啊,這畢竟是第一次,一時還沒不到規律,找不到感覺。練習了幾分鐘之後就習慣了,行走自如了。我學著電視裡模特走路的樣子,在屋裡走起了“貓步”來。
水華姐家的地麵鋪的是地板磚,接縫筆直,我就沿著地板磚的直縫,從裡屋走到外屋,再從外屋走到裡屋,這一走就是半個多鐘頭,心裡那個美呀就甭提了。直到腿酸了才罷休。坐在沙發上,兩條腿又酸又疼,可是心裡卻有說不儘的滿足感,那叫一個美!
我意猶未儘又站起身來,對著水華姐家大衣櫃上的大鏡子,欣賞起了自己美麗的形象來。黑黑的長頭發大辮子,白白的臉蛋,淡紅的嘴唇,雪白的脖頸,藍地白花上衣,黑色長裙,黑色的高跟鞋,白白的手臂,兩條玉腿,完完全全是一個漂亮的大姑娘,我簡直愛死自己了,不禁學起了《豆汁計》裡的金玉緣的道白:
“啊哈!青春整二八,生長在貧家,綠窗空寂靜,空負貌如花。”
一扔抹布,一個轉身,一個飛眼,嘿!完全是一個現代版的“金玉”。那叫一個美!在唱戲的時候,每當我演到這裡的時候,台下總是一片掌聲,叫好聲不斷。這幾句念白我念過無數遍了,可是今天不由自主的又來了這麼一遍,竟然不由自主的對這幾句詞仔細的回味了起來。每一句詞好像都是給我寫的,全都符合我現在的實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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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正處在二八之年,家裡卻是那麼的窮,可真是委屈了我這麼漂亮的一個“大姑娘”,每天除了上學之外,還要給人家端盤子,吃苦受累的卻一分錢都不掙,連一雙自己喜歡的高跟鞋都沒錢買,到哪兒說理去呀?
由於心裡極大的不平衡感,我似乎有點兒忘乎所以了,看著牆上掛曆上的美人像,想跟她們比比,到底是誰更漂亮。
這時候我突然發現了自己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我沒有胸部。看人家高聳的雙峰,凸顯著女性的魅力,多好看啊!再看看自己,胸部平平的,文化館老師和玲子姐、小玉姐她們都說我的平胸不好看,現在我也覺得我的胸不好看了。沒有胸算什麼女人啊?更不用說美女了!
可我是個男孩子啊!這兩座山峰是絕對長不出來的。怎麼辦呢?我拿起了兩條毛巾塞進了上衣裡的胸部,對著鏡子一照,鼓鼓囊囊的兩個大包,極不協調,太難看了,隻得又拿了出來。那就找個小一點的東西吧,彆人家裡的東西我不能瞎翻,沒有彆的東西好用,就找了兩張舊報紙,團成兩團,又塞進了衣服裡的胸前,對著鏡子一照,這次差不多了,和玲子姐的胸部比較相像了。
我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已經是一個完全的大美人了,特彆是胸前的兩座高聳的山峰,簡直是太迷人了,我要是以後能夠娶上這麼漂亮的一個媳婦該有多好啊!不對!這個鏡子裡的人就是我呀!誰又能把我娶走去當媳婦呢?這不是成了笑話了嗎?
我是一個男孩子,但是我喜歡穿女式的衣服,喜歡自己胸前有一對山峰的美感。想到這裡,我不禁用手去摸自己的胸部,儘情的享受著當女人的幸福。
這時候就覺得全身發熱,好像是有火在燒,我的那個部住有點變化了,好像不是要撒尿,而是另外的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這種感覺隻有小玉姐在我的麵前用毛巾擦她的胸部的時候有過一次,但是沒有今天這麼強烈,說不清是難受還是幸福。
又是一個趕集的日子到了,爸爸和師傅都來了,這倒是很少有的事。原來這一次他們不僅是來張家莊趕集的,更主要的是有件事,需要我和水華姐去辦。
我們本家的一個堂叔伯姐姐,她們家在縣城裡,這個姐姐下個星期日要結婚了,請我們去參加婚禮。
我對這位姐姐絲毫也沒有什麼印象,好像是從來就沒有見過她。聽爸爸說,這個姐姐叫冬華,我、水華姐還有她都是一個太爺的後代。她的爺爺在打小鬼子的時候參加了革命,開始的時候當村乾部,後來又當了青石鄉的糧秣委員,後來又調到了縣裡,解放以後當了縣裡當糧食局長。他爸爸如今是縣裡的工業局副局長,冬華姐在縣文化館工作。她們家一直在縣城裡住,除了清明節之外,很少回村裡來。
她爺爺去世的時候,我還小,那一次爸爸、師傅帶著水華姐去了他們家。
我們村裡的經濟狀況實在是太糟糕了,爸爸和師傅都覺得他們倆本應該親自前往,但由於實在沒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衣服,隻好讓我們倆代替他們前去。爸爸從口袋裡掏出了僅有的50塊錢,塞到我手裡,告訴我這是給姐姐的喜錢。
終於要去縣城了,我興奮得像隻小兔子一樣!長這麼大,我隻有在小學五年級參加文藝彙演時去過一次縣城。那時候,我坐在長途汽車裡,被擠得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根本無暇顧及窗外的風景,更彆提好好欣賞一下縣城的模樣了。而且,最讓人懊惱的是,車站竟然就設在縣一中的門口,我連瞅一眼縣城的機會都沒有,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地大飽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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