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李美美那裡回來時,帶上了一套化妝品。我就迫不及待地把它取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打開袋子,將裡麵的化妝品一件一件地拿出來,整齊地擺放在桌麵上。
我首先拿起一支眉筆,輕輕地在自己的眉毛上描繪著。我小心翼翼地控製著眉筆的力度和角度,生怕一不小心就把眉毛畫得太粗或者太細。經過一番努力,我的眉毛終於有了點兒形狀,彎彎的,細細的,就像月牙一樣。
接著,我又取出口紅,小心翼翼地擰開蓋子,將口紅輕輕地塗抹在嘴唇上。口紅的顏色很鮮豔,塗上去後,我的嘴唇立刻變得紅潤起來,仿佛盛開的花朵一般。
最後,我對著鏡子仔細端詳著自己的妝容。鏡子中的我,眉毛彎彎,嘴唇紅潤,皮膚白皙,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魅力。我不禁感歎道:“哇,原來我也可以這麼漂亮啊!”這個時候在鏡子中出現了一個美女。
愛美的女人隨身都帶著一個化妝盒,隨時都可以補妝,我將化妝盒子放進自己的小包中,出門後可以備用。
我穿著女裝在自己屋子裡的地上走來走去,我心中幻想著自己是一個漂亮的摩登女郎,像上海的交際花那樣,摩登漂亮、風情萬種,出入在燈紅酒綠的舞廳、咖啡館、夜總會……
我從小就是女孩子長大,現在更喜歡穿女裝,喜歡美容化妝,喜歡做女人,喜歡漂亮,我不能變成乾巴的農村柴禾妞兒,也不能變成水桶腰的醜女人,趁著現在自己還沒到結婚的年齡,在這段為期不長的寶貴時間裡,自己要好好的美一美,多享受一些女人的幸福,那以後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我從縣城回來時,沒有帶護膚品,隻好自己做護膚品。家裡的雞蛋我也不吃了,再想法弄點兒蜂蜜來,和雞蛋調和在一起,還像小時候那樣,用這種東西來抹臉,土法美容的效果其實也不錯。農村其實也有許多女人美容化妝的傳統方法,除了用雞蛋調蜂蜜抹臉、用指甲草染紅指甲、用杏仁油抹頭發之外,還有很多種呢,比如用鳥屎抹手,可以使手柔軟、細膩,白皙。到了冬天也不裂口子,隻是現在人們用雪花膏、擦手油了,這些土東西就不用了。俗話說“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窮人有窮人的辦法,沒有洋的,就用土的,這些東西在我們村子裡都不難找,照樣可以進行美容,並且效果也不錯。
我回到老家兩個月了,隻要不下地乾活,我在家完全就是女人裝束,父母親也不乾涉我,村裡人都知道我的情況,沒有人說我的閒話。隔壁三奶奶還說。“三丫頭,你還是穿上女孩子衣服好看,不要再穿你父母親的衣服”。
我的師父也說,“三丫頭,在你沒有結婚前,不要在穿你爸爸的衣服,穿上你爸爸的衣服,就像個女扮男裝的女孩子。也不要穿你媽媽的衣服,穿上太老氣了,就這身衣服很好看”。
我聽了三奶奶和師父的話,我將李美美送的衣服又挑選了幾件,我每天都穿著,心裡麵感覺到非常的滿意。
我大姐二姐都嫁到楊家村,我經常去大姐二姐家轉轉,她們村裡人對兩個姐姐說,“你三妹子越來越漂亮了”。
有一天大姐回到娘家,她對我說,“瑞華,我也知道你從生下多病,身體不好,奶奶將你打扮成女孩子養,一開始咱爸爸不同意,他又說服不了奶奶,就這樣你扮成女孩子二十年了。奶奶去世你回來後,身上一點男人的地方都沒有了,你比我和你二姐還漂亮。關健是你連講話也與我一樣的,你姐夫跟我說,你如果不及時改回男人,就會女性化的,怕是你再也回不到男人的身體。你是咱家唯一的男孩子,咱家不能斷了後”。
我聽了後心想,大姐說的對,我在上中學之前,雖然也是穿著女孩子衣服,留著大辮子,但我的心裡還是一個男孩子。我以女生上了初中後,我的心裡產生了變化,慢慢的向女生方麵改變。初中畢業後在水華姐的飯館裡打工做了女服務員,穿著服務員的女式工作服,又與兩個比我大的姐姐玲子和小玉成天在一起工作、生活,我從心裡麵完全成了女孩子。隻有在上廁所時才感覺到自己是個男人。從給李美美去當了模特近二十天,李美美每天將我打扮成漂亮的女人,化著美妝,又陪著我上街遊玩、拍照,又幫我改變了說話的聲音,我完全成了女人。就是在晚上與她一起睡覺時,才能體會到還是男人。現在自己已經是女人的心裡,如果不是還長著男人的標記,我也會嫁人做媳婦。但是,大姐說的對,我是家裡唯一的男孩子,要為劉家傳宗接代。
我想到這裡時說,“大姐,你說的對,我當女孩子二十年了,我也喜歡做女孩子,如果不是這次回家趕上奶奶病世,我在縣城繼續做女孩子,又可能從心裡麵徹底就女性化了。這次回家,奶奶走了,我看到父母親年齡也大了,咱們山區太窮了,讓父母親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不是我的願望。姐姐,我在外打工這些年,已經不適應在農村生活,我這幾天在想,我還要出去打工,創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將父母親接出去,讓父母親也過上好日子。我是你的弟弟,我會讓咱們劉家有接班人的,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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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後,大姐也沒有再說什麼,下午她就回去了。大姐走了後我在想,縣城裡李美美再等著我,但是,我不能去,我心裡麵還是莎莎,走一走說一步吧........
轉眼之間,陰曆的“七初七”就要到了,按照傳統,到了這一天,村子裡的戲班子要唱一場《天河配》,但是這幾年戲班子裡一直缺少旦角,好幾年了都唱不起來。
是因為戲班子裡除了我之外就沒有旦角了嗎?當然不是,原來唱旦角的有四五個人呢!現在之所以缺少旦角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過去唱旦角的都是男人,從新中國建立以後,婦女解放了,戲班子培養出來的旦角也絕大多數都是女人了。由於我們村子太窮,姑娘們一般都不願意留在村子裡,年紀大一點兒的嫁到外村去了,年輕一點兒的則到城市裡麵打工去了;二是現在的孩子們都喜歡唱流行歌曲之類新的文藝方式,不願意學這些老玩意兒了,戲班子幾乎後繼無人了,已經處於癱瘓狀態。所以,這些年連一個演員也沒培養成。
曾經那些經驗豐富、技藝精湛的老演員們都紛紛離去,而新演員卻遲遲未能補充進來,我們的戲班子如今正麵臨著青黃不接的艱難局麵。師父和其他幾位老前輩們為此憂心忡忡,焦慮不已,但卻苦無對策。
就在大家都束手無策的時候,我回到了老家。我的歸來,讓師父他們幾個老人兒喜出望外,因為我的加入,唱戲的行當終於算是湊齊了。師父他們看到我,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戲班子的新希望。
他們見我雖然出去了幾年,但是功夫卻沒有扔下,在祭靈的時候,我給大家唱了一大段很吃功力的《大祭樁》,顯示了我的唱功;在感謝大家幫忙的時候我又表演了《拾玉鐲》裡孫玉嬌的做派,師父他們覺得我無論是唱功,還是做派,基本上還都是那麼回事,於是就更增強重新恢複戲班子的信心。他們籌劃著沒有了機會再排演一出大戲。
學戲的人幾年都不上台了,那是多難受的事啊?就在前幾天,師父把能夠召集到的原來戲班子裡的人又都召集了起來,有唱各種行當的演員,還有伴奏的文場,師父計劃著準備在“七月七”這天,給鄉親們演一場《天河配》。
村委會對於師父的這個建議也非常的支持,表示雖然村子裡很窮,但是還要擠出一部分資金來,給大家買上一些化妝用品,為演戲提供必要的支持。
現在縣裡正在搞精神文明建設,可是在我們村裡卻一直也沒有什麼像樣的文化活動,演戲就是村民們最主要的文化活動啦。要排演《天河配》,不用問,我當然是演織女了。我也好幾年沒有過戲癮了,所以也很高興。
在過去到了什麼節令唱什麼戲,那是有規矩的,《天河配》這出戲在以前我演過不止一次,小的時候扮演牛郎的小女兒,師父演織女,從12歲那年開始,我就開始演織女了,所以對於這出戲的情節、唱段、做派還是比較熟悉的。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我已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登上舞台進行表演了。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這幾年的空白讓我對某些表演細節感到有些生疏,生怕在舞台上出現失誤或走樣。
此外,與其他演員配戲也是一項具有挑戰性的任務。畢竟,每個人的表演風格和節奏都有所不同,需要相互配合、磨合,才能達到最佳的演出效果。因此,我覺得非常有必要與其他演員一起對對戲,相互交流,共同探討如何更好地詮釋角色和情節。
於是,這幾天一旦勞動結束,我便急匆匆地趕回家。到家後,我甚至來不及擦去臉上的汗水,有時甚至連飯都顧不上吃,就趕忙奔向師父家,請求師父給予我指導和排練戲曲的機會。俗話說“飽吹餓唱”嗎。等排完了戲我再回家吃飯去,有時候索性就在師父家裡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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