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五師哥對視一眼後,一同轉身麵向那位大叔,深深地鞠了一躬,誠懇地說道:“謝謝您,大叔!若不是您及時出現,我們恐怕會陷入更加尷尬的境地。”
大叔連忙擺手,笑著說:“哎呀,小事一樁,不必掛懷。出門在外,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嘛。”
接著,我和五師哥又將目光轉向了周圍那些為我解圍的好心人,他們有的微笑著點頭,有的則熱情地回應著我們的道謝。我心裡充滿了感激之情,快步走到他們麵前,依次向他們道謝:“謝謝你們,真的非常感謝你們的仗義執言!”
五師哥也跟在我身後,與每一個人握手言謝。大家紛紛表示這隻是舉手之勞,讓我們不要太在意。
道謝完畢後,五師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一起繼續前行。我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然後邁步跟上他的步伐,與他一同朝著前方走去。
我雖然一直生長在農村,但是比起我們村裡的那些姑娘、小夥子們來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了,從十四歲我就到張莊鎮中學上初中了,畢業之後一直在鎮上水華姐的小飯館裡打工。我還去過好幾次縣城,見過六層高的樓房,並且在李美美家裡住過十幾天。我坐過出租汽車,逛過大商場,洗過桑拿浴,還進過美容院做過美容,還做過指甲。我穿著漂亮的衣裳在縣城的街心公園裡照過相,還到電影院裡看過電影呢。這一切都是我在村子裡炫耀的資本,村裡的許多人,包括不少上了歲數的人,都對我的見多識廣而羨慕不已。但是自從到了豐州我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什麼叫大城市,什麼叫車水馬龍,什麼叫繁華........
豐州是一座充滿活力和發展潛力的地級市,其城市規模令人印象深刻。據統計,這座城市的人口約為六十多萬,不僅如此,它還管轄著六七個縣,這使得豐州在區域內具有重要的地位和影響力。
當我第一次踏入豐州時,立刻被它寬闊的馬路所吸引。與我熟悉的縣城相比,這裡的道路明顯要寬敞許多,而且還畫有清晰的白線,引導著車輛有序行駛。更讓我驚訝的是,在每個路口都安裝了紅綠燈,這在我們縣城是很少見的。
漫步在豐州的街道上,我不禁抬頭仰望路邊的樓房。這些建築高聳入雲,有的甚至高達十幾層,遠遠超過了我們縣裡的靈光寺燃燈塔。站在這些高樓大廈前,我感受到了城市的繁華與現代氣息。
雖然說現在已經是深秋,天氣已經涼了,我穿著秋衣秋褲和夾衣裳還不覺得暖和呢,可是深秋的寒意卻擋不住這座城市裡年輕女人們的愛美之心。
我看到有不少的女孩依然還穿著裙子呢,有的是那種長過膝蓋的大長裙子,也有的是剛到膝蓋的短裙子,不過在裙子裡麵套著緊身的保暖褲,並且穿著高筒的皮靴子。這種長筒皮靴子真好看,有黑的,有白的,有高跟的,有平跟的,還有坡跟的,真叫我羨慕死了。
我在李美美家裡住了十幾天,幾乎是一天換一套衣服,她家裡的漂亮衣裳凡是我能穿的幾乎全都穿了一個遍。這還不算,她還到文化館去給我借來好多漂亮的衣裳,除此之外我還穿過外國式的晚禮服。可以說,漂亮的女式衣裳我幾乎全都穿遍了,但是那些都是夏季的衣裳,我不知道,原來秋冬季的衣裳也這麼的好看啊!
我的衣服箱子裡有三四套漂亮的女裝,一套是水華姐送我的,這套衣裙我已經穿了三年了,由於在飯館裡大部分時間穿著工作服,這套衣服隻是外出才穿,現在還很新。隻是式樣已經有點過時,對於我一個農村人就是好衣服。李美美送我一個套裝,上衣加裙子,還有兩件連衣裙,這些都是夏季的衣服。現在已經到了深秋,馬上就是冬天,看來我還得重新買衣服。
我既然已經來到了豐州市,那麼就意味著我要在這裡開始新的生活了。如果來子哥要求我繼續扮演女人,那麼等我安頓下來之後,肯定是需要購買一套適合秋冬季穿著的衣服的。
當我走在大街上時,我不禁被那些姑娘們所吸引。她們穿著各式各樣的長筒皮靴子,顯得格外時尚和迷人。這些長筒皮靴子不僅能夠很好地保暖,還能為整體造型增添一份優雅和氣質。
看著那些漂亮的長筒皮靴子,我心裡暗暗下定決心:等我掙到了錢,一定要買一雙屬於自己的長筒皮靴子!而且,我要選擇白色的,細高跟的那種款式。我相信,以我的身材和條件,穿上這樣的長筒皮靴子一定會非常好看,也會讓我看起來更加洋氣和自信。
至於豐州城裡麵的時髦姑娘的頭發可是有點兒太特殊了,使我看不慣。有把頭發染成黃色的,有的染成了紅色,有染成亞麻色的,你又不是外國人,染成這種顏色乾什麼?更有甚者,居然在頭發上染了一綹綠色,這叫什麼呀?就跟電視劇《西遊記》裡麵的小妖似的,多難看啊!我不喜歡。哼!崇洋媚外,讓人看著隻覺得“怪”,根本就看不出好看來。相比之下,我還是覺得什麼發型也沒有我的這條大辮子好看,這才是中國姑娘的傳統發型呢,像我這麼粗這麼長的大辮子,你們豐州城裡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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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走著一邊看著,跟著五師哥走出了站前廣場。廣場邊上有公交車、出租車,五師哥好像都不坐。這個時候我就問,“來子哥,這兒離著咱們住的地方遠嗎?我們走著去還是坐車去。”
五師哥說,“三丫頭,咱們住的地方,不算太遠,可也不算近,要坐車去啊。”
豐州火車站廣場與彆的城市一樣,火車站總是交通最便利的地方,廣場前邊的馬路邊上有四五路公共汽車的站牌子,有不少的人在等著坐公交汽車。
我就問,“來子哥,咱們坐那一路公共汽車,在哪兒等車呀?”
五師哥說,“咱們住的地方不通公交車,我們不坐公共汽車,咱們打車去。你等著,我叫一輛車去。”
我聽五師兄說了後說,“要坐出租車去太貴了,我看還是坐公共汽車吧,下了公共汽車走一走就到了吧。”
五師兄又說,“坐公共汽車要倒兩次車,太麻煩了,下了車還要走好長的一段路,還是打車合適。”
我又問,“什麼叫打車?你不是說叫一輛出租車嗎?”
五師兄看到我又問他什麼叫打車,看來三丫頭沒有來過城市,對打車這個名稱還不知道。他唉了一聲說,“唉呀,我的傻丫頭呀,我說你土你還不愛聽,打車就是叫車啊,這是城裡人時髦的叫法兒,明白了嗎?”
五師兄說了後,我才明白了城市人將叫出租車稱為打車,以後我也就知道了。“來子哥,你這一解釋我就知道了,你不耐煩乾什麼呀?”
作為“小師妹”,我喜歡在師哥的麵前撒嬌,就像《櫃中緣》裡的小姑娘玉蓮對他的哥哥淘氣兒那樣。當初每次演《櫃中緣》都是我們兩個扮演兄妹的,所以對於五師哥,我向來在語言上都是尖刻的,沒理也要攪三分。
其實我初中畢業就在水華姐的飯館裡當服務員,每天接觸的外地人很多,聽這些吃飯的外地人講話,也知道了一些外麵的事。我又在李美美家住了二十天,她帶我將縣城都轉遍了,我感覺到自己知道的已經很多了。現在來到了豐州市,我才認識到自己是一個井底之蛙。雖然在村裡我算是最“洋氣”的人,可是到了這裡,我的確是個土老帽,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看著什麼都覺得新鮮。
我在心裡麵想著,終歸我是頭一次出來到這麼遠的大城市裡來嗎,你王永來師哥剛來這裡的時候,恐怕還不如我呢?
五師哥向來是讓著我的,他到馬路邊上去叫來了一輛上麵帶著鐵棚子的三輪摩托。嘴裡喊我,“三丫頭,來,上車吧。”
我一看是個帶棚子機動三輪出租車,我上了車對他說,“來子哥,是這種車啊,我在縣城裡也看見過,隻是沒有坐過。這種車就和咱們那裡的‘三馬子’差不多。”
五師兄聽我說了後,笑著說,“瑞華,我說你土,真是一點兒也沒屈枉了你,什麼‘三馬子’啊?告訴你記住了,這叫‘摩的’,與咱們那裡的三馬子不一樣。這三輪摩托車,是燒汽油的,聲音小。咱們那裡的三馬子是燒柴油,開起來聲音很大。從現在起,你不要一張嘴就是高粱花子味兒,也不怕人家笑話?多學著點。”
五師兄的話音剛落,我竟然罕見地沒有像往常一樣與他爭辯。或許是因為我已經厭倦了這種無意義的爭論,又或許是因為我突然意識到,無論選擇坐什麼車,最終的目的都是到達目的地,而且坐車確實比走路要輕鬆許多。
我心裡想:“不管什麼車,隻要能到地方就行,總比走著輕鬆。”
接著,我又想到了坐“摩的”的好處。沒有車廂的遮擋,我可以毫無阻礙地欣賞這座大城市的風景。沿途的高樓大廈、熙熙攘攘的街道、行色匆匆的路人,都將成為我眼中獨特的風景。
正當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五師兄也笑著附和道:“是啊,坐‘摩的’還能吹吹風,感受一下這座城市的氣息呢。”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有說有笑地聊著天,三輪摩的司機則默默地開著車,朝著來子哥的出租屋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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