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話音剛落,眾人便如被驚擾的蜂群一般忙碌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著如何挪動桌子,以便在門口騰出一小塊空地。儘管這塊空地略顯局促,但大家齊心協力,最終還是成功地將桌子往裡推了推。
站在這狹小的空地上,我心中略感緊張。畢竟,這裡的空間比我預期的要小一些,但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儘力而為。這出戲是我最為擅長的,然而由於多日未曾演唱,一些唱詞和身段兒的細節我還是需要仔細回憶一下。
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開始回想這出戲的唱詞和表演動作。隨著思緒逐漸清晰,我輕輕打開頭上的發卡,讓那長長的大辮子垂落在我的背上。一切準備就緒,我在這小小的空地上,一邊唱著,一邊儘情地展示著我的表演技藝。
“行行走,走行行,信步兒來在鳳凰亭。這一年四季十二月,聽我表表十月花名:正月裡無有花兒采,唯有這迎春花兒開。我有心采上一朵頭上戴,猛想起水仙花開似雪白。”
“二月裡,龍抬頭,三姐梳妝上彩樓。王孫公子千千萬,打中了平貴是紅繡球。”
“三月裡,咿哪咿呀呼哪咿呀呼哪呼嘿,是清明,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四月裡,麥梢黃,刺兒梅開花長存路旁。木香開花在涼亭上,薔薇開花朵朵香。”
“五月裡……......”
“清早起來什麼鏡子照?梳一個油頭什麼花香?臉上擦的是什麼花粉?口點的服脂是什麼花紅?”
“清早起來菱花鏡了照,梳一個油頭桂花香,臉上擦的桃花粉,口點的胭脂杏花紅。”
“什麼花姐?什麼花郎?什麼花的帳子?什麼花的床?”
“什麼花的枕頭床上放?什麼花的褥子鋪滿床?”
“紅花姐,綠花郎。乾枝梅的帳子、象牙花的床,鴛鴦花的枕頭床上放,木樨花的褥子鋪滿床!”
這段戲終於在這個略顯局促的小空地上落下帷幕,而我也長舒了一口氣。值得慶幸的是,儘管歲月如梭,但我的功夫卻並未生疏,依然保持著一定的水準。
這些年來,無論生活多麼忙碌,我都會擠出時間來練功。即使無法登上舞台高歌一曲,我也會在無人的角落裡,輕聲哼唱著那些熟悉的曲調,同時練習一下台步。對我而言,練功並非一種沉重的負擔,而是一種愉悅的享受。
正是因為這份堅持和熱愛,今天在這個小場地的表演才能如此順利,我才能如此得心應手地展現出自己的技藝。
我的腰肢纖細,穿著我新買的紅色羊毛衫,彈性特彆好,緊緊地箍在了我的身上,顯得我的腰肢更細,胸部很高聳,可以這麼說,我的身條兒特彆好看。再加上今天李小芬給我化了妝,幾杯酒一下肚,臉上顯得紅撲撲的,就顯得我更加漂亮了。不用聽我清脆明亮的嗓音和優美的舞蹈,就是我什麼都不乾,往那兒一站,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這段兒戲裡邊有幾個踱步和抖肩,頗顯出小旦的活潑可愛,我的身子很靈活,舞蹈動作做出來相當的美。前些年,在舞台上每當演到這裡的時候都是滿堂彩!
今天的我異常興奮,心情就像被點燃的篝火一般,熊熊燃燒。而這股熱情不僅僅源自內心,還與我手中的長辮子有關。
我手持著自己的長辮子,像揮舞著一麵勝利的旗幟,在空中掄了幾圈兒。這一動作不僅讓我感受到了真實辮子的重量和質感,更讓我重溫了那種在舞台上儘情釋放自我的感覺。
當我掄動辮子時,它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仿佛在訴說著我的故事。每一次揮舞都像是在與觀眾互動,傳遞著我內心的喜悅和自信。
大家顯然也被我的表演所吸引,他們的歡呼聲如同雷鳴一般,響徹整個空間。這陣陣叫好聲,如同一股暖流,流淌過我的心間,讓我感到無比的滿足和自豪。
在這一刻,我仿佛重新找回了那個在舞台上風光無限的自己。那種被眾人矚目的感覺,那種儘情展現自我的暢快,讓我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我的心裡像盛開了一朵美麗的鮮花,散發著迷人的芬芳。這種美妙的感覺,讓我愈發堅信,隻要我保持這份熱情和自信,無論在哪裡,我都能散發出屬於自己的光芒。
我終於唱完了,感覺嗓子都快冒煙了。這時,李小芬像變戲法一樣,迅速地遞給我一杯水,還熱情地說道:“白妹妹,快喝點水潤潤嗓子吧!你剛剛唱得真是太好了!尤其是那段垛板,節奏明快,如行雲流水一般;還有那段流水,婉轉悠揚,仿佛天籟之音;最後那段數板,更是一氣嗬成,好幾十句下來都不帶喘氣的,這可真是實打實的真功夫啊!”
當我聽到李小芬對我的讚美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愉悅的感覺。畢竟,人們總是喜歡聽到他人對自己的正麵評價和誇獎,這種讚美就像溫暖的陽光一樣,能夠讓人的心情變得格外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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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我突然意識到,既然李小芬給了我如此美好的讚美,那麼我也應該回應她一下,讓她感受到同樣的溫暖和認可。於是,我微笑著對她說:“姐姐,你剛才唱得可真是太棒了!那歌聲猶如天籟一般,讓人陶醉其中。而且,你剛才的演唱風格還有點兒像上海灘三十年代的歌星呢,韻味十足,真是太厲害了!”
李小芬聽完後,笑著說道:“好啦好啦,我的好妹妹喲,你這小嘴兒跟抹了蜜似的,可真甜呀!你就彆再給我戴高帽子啦,我自己心裡有數,我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嘛。我哪裡能跟你比呢?你可是從小就在戲班子裡學戲的,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呐!我呢,頂多也就算是個業餘愛好者,不過就是喜歡唱歌罷了。跟你比起來,我可差得遠咯!”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你看看你,不僅有這麼好的才藝,而且人長得還這麼漂亮,這小模樣,真是讓人喜歡得緊呐!你要是上了台,那肯定是掌聲雷動,觀眾們肯定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啦!”
我們都是處於同一年齡段的年輕人,彼此之間充滿了活力和朝氣。當我們聚在一起時,整個氛圍都變得異常熱鬨起來。
大家歡聲笑語,一邊說著各種有趣的話題,一邊放聲高歌,儘情釋放著自己的快樂。有的人還隨著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展示著他們的舞蹈才華。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的鬨騰漸漸平息下來。經過一番狂歡之後,大家都開始感到有些疲倦。畢竟,這樣的興奮和活動對於身體來說也是一種消耗。
此時,已經接近半夜時分,夜晚的寧靜逐漸籠罩著我們。儘管有些不舍,但我們都明白,是時候該休息睡覺了,以恢複精力迎接新的一天。
五師哥對大家說:“好啦,今天時間不早了,大家也都儘興了,多虧我們住在地下室,如果住在樓上,會有人給我們提意見了。今天我們人也到齊了,大家一起也儘情的熱鬨了,大家都休息吧。今天晚上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咱們去排練節目,準備後天的演出。後天咱們可是咱們第一天演出,一定要打好了這頭一炮,咱們以後才有錢掙啊!”
我們三個“女人”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就回隔壁宿舍了,他們幾個男人也準備睡覺了。
我們三個女人回到自己的宿舍,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話真是一點兒也不假。我們宿舍裡正好是三個人,又都是搞文藝演出的,再搭上剛才都喝了不少的酒,興奮勁兒還都沒過呢,自然相互之間話題就多。
現在,我們這三個人,單從外表來看,無一例外都是女性。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簡單。其中的小芬和翠花,她們的確是如假包換的女人。
小芬,一個曾經在婚姻中受過傷害的女人。那段失敗的婚姻,給她帶來了深深的痛苦和創傷。如今的她,雖然外表依然柔弱,但內心卻早已變得堅強。
翠花,則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她不再是那個青澀的大姑娘,而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她可謂是經驗豐富,輕車熟路。
而我現在明麵上還是個大姑娘,實際上是個男人。半年前我與李美美在一個屋子裡生活了二十天,前十天我們睡在各自的房間,雖然李美美給我用了安眠藥,晚上我們兩個人發生的事情我隻在夢中有感覺。而後十天,我們兩個人與夫妻沒有兩樣,我對男女之間的事也已經有了體會。
女人在經曆了從大姑娘到老娘們的轉變後,往往會變得口無遮攔,說起話來不再像以前那樣含蓄委婉。而我呢,從一個青澀的男孩子成長為一個成熟的男人之後,與李美美之間的關係也發生了變化。我們之間有著深厚的夫妻之情,所以她跟我說話時都比較正式,不會有那些粗俗、不文明的言語。
然而,如今小芬和翠花這兩個女人卻完全不同。她們所說的許多話都是我從未聽聞過的,其中一些話語甚至讓我感到極度的惡心,直想嘔吐。這些話簡直就是不堪入耳,讓人羞得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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